浮空山上,大陣落成,浩瀚的生靈之氣沉澱了下來,和整座仙山之上籠罩的霧氣相互交融,不再顯法於外。
而葉寒卻不知在何時走下了那座神臺,回到了那片空曠的廣場上面。
蘊含著濃郁靈氣的白霧飛快地聚攏過來,眨眼間便將那座九丈神臺遮蔽了起來,連那浩瀚的天地動盪之力都被塵封於其中,不再外露絲毫。
葉寒對身後所發生的一切似乎並不在意,任由那座神臺被那彷彿能夠隔絕神識的雲霧覆蓋起來。
這座神臺之中的力量他已經觀摩出了一二,雖然那匯聚起來的天地之力十分浩瀚,但他卻知道,這等程度的力量不是現在的他能夠駕馭的。
在明知事不可為之後,葉寒也並沒有猶豫多久,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裡。只是在那籠罩而來的雲霧之中,那座九丈神臺之上,卻有一尊青如翡翠,彷彿洗盡了鉛塵的法印被那黑白二氣包裹,沉浮不定。
在那八座玄殿被葉寒借天地之力挪移到了山中其他幾個方位之後,這片原本威嚴的廣場便空曠了許多,除了廣場地面上那些繁瑣的陣紋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東西。
然而,隨著葉寒的腳步之聲,這片空曠的廣場似乎傳出轟隆隆的巨響。在那片青色混元的磚石之上,一道道無形的力量從中盪漾而出,化作一片厚重的灰白之氣,憑空地匯聚在了這裡。
灰白氣流憑空顯化,其中還有些許生機之力的味道,那原本虛無縹緲的霧氣不知為何在此地凝而不散,隱隱之間似乎有著聚化形體的趨勢。
葉寒看著這般異變,眼中並沒有任何驚異之色,而是抬手從虛無之中摸出了一張巴掌大小的令牌。
這枚令牌通體青灰色,就和他腳下的這片青石廣場一模一樣的色彩,彷彿是由上古青石鑄就而成,上面並沒有銘刻什麼稀奇古怪的紋路,只是在那令牌之上,卻隱隱之間雕琢了一座令人看不真切的宮殿影像。
葉寒抬手將令牌豎於胸前,口中似乎傳出一陣晦澀的聲音,隨著一點點青色的光彩從令牌之上亮起,青銅古令表面之上那個模糊的宮殿似乎清晰了起來。
祭!
隨著葉寒眼中青色的光輝一閃,抬手間,那被他握於胸前的青色古令便被其甩了出去,剛好落在那片聚而不散的灰白色的霧氣之中。
隨著令牌飛入裡面,這片有著匯聚凝形之象的霧氣猛然間翻騰了起來,就彷彿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鍊成了實質。
從那片廣場之上的基座開始,灰白色的氣流飛速凝合,而後當其不再流動之時,霧海之中,一座散發著磅礴雄渾之氣的威嚴古殿便這般凝化而出。
大殿高聳,足有數百丈,就如同巨人開闢的玄宮道殿,通體宛如青銅鑄就而成,泛著晦澀難明的色彩,卻在隱隱之間散發著浩瀚威嚴的氣息,似乎鎮住了一方乾坤。
當這座古殿成型之時,這片仙山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一座座樓臺殿宇齊齊散發著驚人的光輝,那蜿蜒而起的澎湃氣息卻飛速向這裡傾注而來。
葉寒看著這座憑空匯聚而成的蒼茫大殿,眼中流露出一抹滿意之色。很顯然,作為一方玄門的象徵,系統出品的宗門大殿倒是並沒有讓他失望。
隨著葉寒的走來,這座雄渾威嚴的殿堂轟然一顫,那座高聳的青銅巨門在一陣灰白色的氣流回旋之中,緩緩開啟。
這扇古老的大門緩緩向兩側開啟,露出大殿之中同樣翻湧不休的灰白色霧氣,濃稠的煙霧之中,明明並沒有看到任何照明的工具,可這大殿之內卻沒有半點昏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