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收著燦爛奪目的魚鱗尾巴坐在殘破的蔬果籃上方講課。
這時坐在幻獸幼崽群身後的沈星塵一靜下來,才能好好打量這個面目全非的院子。
好傢伙。原本打理得當的庭院如今像颱風重災區一般慘不忍睹,
三座木製曬衣架連帶著沈家三口早上剛晾曬的衣物和褲子全都散落在泥地裡,淺色衣料直接被免費染成摩卡棕。
帆布毯子上面原本曬制的果乾,和庭院一角新鮮醃漬的豬五花則是消失的乾乾淨淨,剩下皺成一團面目全非的布料碎片,和孤零零飄動的曬衣繩,
甚至….甚至連一個果蒂和果核也不留!
小菜圃她更是沒眼細看,整整三排大頭蒜苗被薅的精光,光禿禿一片像遭受蝗蟲過境後的水田,從遠處就能感受到一股心酸和怨念。
雖然她們家院子不是說耗費巨資打造而成,那種隨便一朵玫瑰幾千金的歐式宮廷花園。
但也不能這麼隨便造吧!
沈星塵突然感覺自己的悲傷逆流成河。
大概能料想到爸媽回來之後會如何收拾她了。
她第N次禮貌挪開旁邊雌性海族想圈住她小腿的扇形尾鰭,無奈之餘只能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寶貴的課堂上。
何況庭院可以等會兒收拾,課程卻是隻有寥寥幾次。
此時的塞雷坐在斷垣殘木之中,雙手環胸,淡漠著一張臉講述他過來人的經驗,
挺拔精壯的身姿,用一張完美無缺的臉蛋作出俾倪眾生的表情,讓沈星塵有一種目睹模特兒在外拍“重災區美人”的模特大片。
可真實的情況是….
塞雷看著眼前這群小崽子腦仁疼的要命,甚至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講啥。
全都是硬撐著面子胡謅而已,
畢竟他從小就是屬於野蠻生長的狀態,突然要他教書育人,塞雷還寧願現在去竄他老爸的位,畢竟後者還在他理解範圍之中。
可礙於沈星塵還在ㄧ旁用那滴溜溜的大眼充滿求知慾的瞅著他,他說啥也不能犯慫。
塞雷只好絞盡腦汁開始回憶能拿上臺面的有用資訊,
“!”
曾經一時新鮮去蹭幾堂老甘的御獸實戰課程,雖然最後因為頻繁造成課堂轟動且干擾教學進度,遂不了了之,可那整整五堂課程他還牢牢悍在記憶譜。
他學著甘教授的老學究樣兒,泰然自若的擺了擺爪蹼
“——”
(講在多理論知識也沒用,你們現在找個搭黨倆倆一組,開始自主切磋,我隔段時間會去巡查點評。)
小魚崽們原本就已經習慣聽令於舅舅,毫無二話立刻開始行動,當然找的切磋物件都是自家海族兄弟。
而玄貓和白貓一開始是不屑於坐在這兒,聽這條魚講那啥傻不拉機的訓練課程,
畢竟野生幻獸的成長方式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停戰鬥,受到太過嚴重的重傷就吊著條命,等傷口自行癒合。
不然就得去其他幻獸佔據的精靈石礦脈尋找幻獸翡翠療傷。傷好了繼續爬起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