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時,裴真真忍不住驚呼“飲血為生,這還用想,傻子都知道,肯定是邪術啊!”
高達點頭回應,沉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是的!母后每日飲活人鮮血的訊息,很快在朝野上下傳開。不久,霍丞相帶領文武百官勸諫,望能驅逐這來歷不明的國師,不在行有悖天理之事,好讓母后早日安息。可那國師卻輕描淡寫的解釋說,飲血只是暫時的,只要法術完成,便會恢復正常。而且天牢內那麼多死刑犯人的血,根本就是取之不盡。”
高達的面色越來越陰沉,語氣也逐漸激動起來,道“朝堂上瞬間分成了兩派,弟弟和一些讒臣也紛紛站在了國師這邊,認為為了復活母后,做出這些犧牲根本微不足道。雙方的爭執越來越激烈,最後焦點落在了我這個太子身上。”
裴真真對當時緊張的情景,如感同身受,急切問道“那你是如何回答的呀?”
高達的語氣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一個裴真真完全不認識的人,此時他雙拳緊握,目射 精光,慷慨激昂道“我到現在還記得,父皇在龍座之上看著我的眼神,我自然也知道他希望我該怎麼說。身為兒子,我日思夜想希望母后能夠復活,與我們一家團聚。可身為人臣,身為太子,我定當苟利國家,不求富貴,更不計個人安危!絕不能讓那個妖人,在我大唐再行邪術,蠱惑父皇,誘導群臣,擾亂朝綱!”
裴真真一被他的話深深感染,心中熱心澎湃,但想想現在高達的處境,很快冷靜下來又問到“所以,你就被趕出來了?”
高達又變回了那個他所認識的高德歡,撓頭尷尬道“是的呀,父皇對我大失所望,命軍士將我逐出大殿。得勢的讒臣們立馬提議父皇廢了我,還好父皇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保留了我的太子之位,只是叫我去外面歷練幾年再回來。”
裴真真剛想再問些什麼,馬車外突然傳來一聲獸吼之聲,這聲音似狼嚎又像猿啼,顯然不是普通的野獸所發出的。
他立刻掀開車簾,小道前方,十丈之外,有一隻形態如牛,卻又滿口利齒,四蹄如爪的鐵甲巨獸,正在搖晃著脖子,後腳蹬地,蓄勢待發。
天色已晚,樹影婆娑,古木狼林,在風中搖顫,像是一隻只鬼魂影影綽綽。那隻巨獸又發出一聲嘶吼,便目射血光向他們衝來,在這夜色中如死神降臨,顯得格外恐怖。
可不要說左戰天,就連他胯下的駿馬,面對極速衝來,口流涎水的狂暴巨獸,仍是分毫不動,甚至神情輕蔑,冷靜異常。
裴真真見巨獸逼近,剛想祭起仙劍迎戰,只見左戰天一個翻身下馬,右手抓住馬車上與駿馬相連的一根長棍。他猛地將那長棍抽出,那頂端竟然是一把寬刃大刀。
巨獸距離馬車只有一丈之遙,左戰天抓住正好也是一丈之長的刀柄,猛地掄起,刀刃帶著破風之聲,在月光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先天炁力劈山河!”
隨著左戰天一聲怒喝,鐵甲巨獸隨即發出一聲哀嚎,巨大的軀體直接被劈成了兩半,鮮血四濺,飛出的軀體撞在小道一旁的大樹上,還生生將樹幹也撞成兩截。
裴真真驚詫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巨獸鐵甲厚重,就連他這個仙魔兩道雙築基期,肉體強橫異常的修士,拼盡全力一擊也未必能劈開。
可那巨獸不但被劈成了兩半,飛出去的屍體還撞斷了路旁的大樹,此等巨力,可想而知。
裴真真被驚得說不出話來,面前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竟然做到了大部分修真者都無法做的的事情。
他下馬車時,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左戰天身上,一不小心踩了個空摔倒下來,直接雙膝跪地。可他沒有發出一絲慘叫之聲,眼睛死死盯著,面前威武如戰神的左戰天。
好端端的被人一跪,左戰天詫異地望著他,問道“小兄弟,你這是何意啊?”
裴真真沒有半分猶豫,他斬釘截鐵直接問道“左將軍,剛才那招你能教我嗎?”
左戰天淡淡一笑,好像這只是件小事,上前將他扶起,豪爽回答“小兄弟想學,我教你便是,你是太子殿下的兄弟,不必行此大禮。”
又道“可是我們現在趕路要緊,在此期間,我也只能傳授你基本技藝,接下來都要靠你自己勤加苦練。”
雖說左戰天不讓他行禮,可裴真真還是深深一拜,朗聲喊到“謝左將軍!”
左戰天爽朗大笑,眼神中流露出欣賞之意,道“我這身功夫不過是些凡人的技藝,既不能外放控物,也不可化形御天,小兄弟身為修真者,為何想要學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