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肘下夾著裴真真御劍飛行,在後山一處低矮的土屋前落下,不一會從土屋中走出一個鷹鼻鼠眼,身著黑衫,樣貌十分猥瑣之人。
那人看上去得有五十幾歲,見到二十來歲樣子的周雲,連忙殷勤叫道“哎呦,周師兄您大駕光臨怎麼也不通知小的一聲。”
周雲微微一笑,拱手道“張三師弟,這是新招的弟子,就交由你安置了。”
又對裴真真說道“裴師弟,日後要專心修道,學成之後再找那些魔道之人報仇。”
裴真真聽到找魔道中人報仇這話,怒意又上心頭。他狠狠握緊拳頭,直至指甲深深插入肉中,鮮血從指縫溢位,才平靜下來。隨後默不作聲,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周雲有些尷尬,陰沉著臉御劍而去了。
張三見周雲遠去,掃了一眼落魄的裴真真,立馬斂起笑容,冷冷道“跟我來吧!”便領著他往另外一間大些的土屋處走去。
路上,跟在後面的裴真真用神識一掃,見那個張三隻有凝氣三層修為,再加上他猥瑣的面貌和勢利的樣子,心中暗暗啐道“狗奴才!”
張三將那土屋木門一推,面積不大的房間裡只有一條狹窄的過道,過道邊上是兩條大通鋪,上面躺滿四五十個人,鼾聲如雷,臭氣熏天,哪是什麼仙門,就跟豬圈一個樣。
張三揮了揮手趕走飛來的蒼蠅,重重踹了一腳木門,對鋪上眾人嚴聲大喊道“都給我起來!不好好修煉,就知道睡覺,你們是豬嗎!”
底下幽幽傳來埋怨的聲音“豬還能吃飽呢,我們連豬都不如!”
“閉嘴!”張三大喝一聲,道“這是新來的,你們給他挪塊地方,教教他規矩。”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裴真真瞥了一眼那張三瘦弱的背影,竟與阿狗有幾分相似,他回過頭狠狠呸了一口,心中念道“這種人怎麼能夠和狗師傅相比!”
隨後來到鋪前環顧一週,並沒有空位可供他容身,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呼喚“兄弟來這邊吧,我們擠一擠。”
他點頭微笑以表謝意,便拖鞋上了鋪,大家身上都是一般髒臭,誰也沒嫌棄誰。
喚他那人三十來歲,黝黑精壯,側身對他小聲笑道“兄弟,有沒有貨?”
“什麼貨?”裴真真一臉不解。
那人將聲音再次壓低“就是吃的呀!”
裴真真面帶歉意道“不好意思,沒有帶。”
那人隨即臉色一沉轉過身去不再理他,還故意往他那邊擠了擠。
裴真真白眼一翻,鄙視道“呵呵,真是一個比一個勢力!”又想“反正現在無處可去,既來之則安之吧。”
半夜,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心中滿是魔窟的回憶,想著想著又黯然淚下。
這時,屋外又進來一人,月影之下看得出十分肥胖,那胖子在走道上過了一遍見沒有鋪位,沉沉嘆了口氣,索性就地躺下睡了。
翌日一早,裴真真感覺有人在推他,雙眼一睜看身形應該是昨夜睡地上的胖子。
那胖子焦急道“師弟快起來了,不然要挨罰的!”
此刻他才發現,整個土屋就只剩下他和胖子兩人了。
他趕忙穿上鞋跟著胖子來到一處空地,張三正站在那裡分配工作。
張三瞥了一眼裴真真,叫道“新來的,你今天去南山砍二十擔柴,完不成沒有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