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整個廣場死一般的寂靜。
何苦頎長的身影傲然挺立,睥睨一切,神色淡然,好似這一切不過是唾手而為。
在場眾人無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沒有人想到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雲翠青努力控制自己的神色,握住翡翠玉杖的手緊緊攥著,可是那眼神中震驚之色卻是難以掩蓋。
雲徹可是雲家最為傑出的天才,雖然是個男子,可他的天賦卻是雲家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年僅十七歲便已經突破涅身境,雖然不如水凝嬌那般驚世,可也是這王城之中排得上名號的天才了。
而如今卻在搶先出手的情況下,被不到十六歲的何苦一拳擊飛,此時還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
這怎麼可能!
不止是雲翠青,在所有人眼中,這場對局都應該是雲徹單方面的碾壓。
敬寒慶目瞪口呆的看著何苦,從後者要求挑戰核定弟子的時候,他就這副模樣,看過了那驚世駭俗的一拳,直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這位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水凝嬌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瞠目結舌,自己是看走眼了啊,這傢伙好像強的有些離譜了。與他相比,同齡的水凝嬌都自慚形愧了。
水凝嬌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水盈月也難掩驚訝神色,但又好像在思考什麼,而水凝柔則是又驚又喜,原本的焦慮擔心此刻蕩然無存,似乎眼中傾慕之色更加濃郁。
水凝嬌不由的嘆口氣,見到何苦這般表現,這丫頭恐怕會越陷越深了。
至於其他的長老弟子,面對這超乎尋常的現實,恍然如夢。
一片平靜之中,雲翠青似乎想到了什麼,手中的玉杖一杵,指著何苦說道:“大膽小輩!竟然在挑戰賽動用超自身品階的靈器,如此陰損之舉,傷我學宮弟子!當逐出宮門!”
雲翠青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何苦輕笑一聲:“雲大長老難道是輸不起,失敗了不願承認,所以強行給我扣下動用超階靈器的帽子。此舉實在是配不上雲大長老的身份啊!”
何苦此言,也激起在場弟子們紛紛議論。
有人支援大長老質疑何苦不合常理的實力,也有人贊同何苦所說,大長老輸不起罷了。兩方爭論,原本震驚之下平靜的廣場,此時又如掀起巨浪般。
見到這一幕的水盈月也皺了皺眉:“雲大長老,你何處此言,認為何苦是動用了超越他自身品階的靈器?”
“他身上毫無靈力修為,即便剛剛對戰之事也未曾有過靈力波動,若不是動用了超階靈器,如何能夠抵擋得住雲徹的進攻,又如何能夠擊敗雲徹!”雲翠青神色威怒,言之鑿鑿。
“若是真的毫無修為,那他又如何能夠依靠靈力動用靈器的呢?何苦不動用靈力,又如何能夠將有著涅身境修為的雲徹擊敗?”水盈月看似是提出自己的疑問,實際上話語中都是對何苦的維護。
雲翠青冷哼一聲:“這同樣可以解釋,沒有靈力修為,顯然是個體修,空有莽夫之力,而要能抗下雲徹的攻擊,他身上定是穿了不用主動依靠靈力催動的防護靈器!”
“這不過都是雲大長老的推測罷了,又如何斷定何苦必然如此呢?”水盈月維護之意已經好不演示。
雲翠青也不甘示弱:“既如此,問何苦自己不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全場的目光焦點又回到了何苦身上,此時他臉色稍顯沉重,似乎正在思索什麼。
而在一眾弟子看來,這顯然就是他心虛的表現。
事實上則是他聽了雲翠青的一番胡亂猜測,雖然沒有猜中事實,可是他的身上的確有著防護靈器,何苦一時都在考慮是不是自己行事過於莽撞,暴露了太多資訊,畢竟他的身上可是有著不少的秘密。
“何苦,你身上可有任何的防護靈器?”水盈月眼見局勢不可為,只好從何苦身上詢問。
“回宮主,的確有一件防護所用的靈器。”何苦神色淡然,也毫不畏懼。
可是在廣場眾弟子眼中,此事就變得開始傾向於雲大長老這一側。
“果然如此!”雲翠青好似抓住了何苦的狐狸尾巴一般,“何苦能夠戰勝雲徹,完全是依靠防護靈器的防護之能,試圖與雲徹以傷換傷,這才憑著蠻力將雲徹擊敗。依照挑戰賽的規則,對局者不可藉助以及使用超越自己修為境界的靈器,所以這場對局是無效的!”
隨著雲翠青的一番話,在場眾人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了何苦,難道真如雲家大長老所說的一般,何苦這般神蹟竟然是依靠外物而來。
以水雲學宮的規則,靈器在挑戰賽中並非不能使用,但這終究是外物,學宮的本意還是提升各個弟子自身的能力。畢竟只是挑戰的對局只是關乎弟子的身份,並非生死之戰,因此挑戰賽會被禁止使用超越修為的靈器存在。
而此時何苦卻承認了自己身上有著防護靈器,這幾乎是佐證了雲大長老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