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放逐之地!”何雄的聲音響徹整個議會大廳。
“家主不要啊!”何蜜兒帶著哭腔,撕心裂肺的喊著,“苦兒他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一定是弄錯了!”
何能見到何蜜兒如此模樣,在一旁言辭激烈得說道:“連你父親都親口指證了,要大義滅親,這還能有半點虛假?虎毒尚且不食子,若不是何苦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他又豈能安忍無親。說起來,你倒是也有嫌疑,處處維護何苦,莫非是你與何苦勾結起來謀害生母!”
“混賬東西!”何德對著何蜜兒怒罵一句,“你若是沒參與此事便罷了,若有參與,我同樣饒不了你!”
在場的眾長老也是議論紛紛。
“依我看,何苦就應當由何德殺了,流放放逐之地算是便宜他了!”
“流放放逐之地與殺了他有何異?還沒有人能從裡面活著出來。”
……
“夠了!都別吵了!”何雄此刻聽著眾人的大呼小叫心煩意亂。
“不殺何苦,便是因為他也曾帶給過何家榮譽,你們多少人沾過他的光。”何雄訓斥道,“可他如今不僅丟了何家的臉,還做出弒母之事,何家自然不能再留他。”
“流放放逐之地,便是為了何家的臉面,此等醜事若被宣揚,單純的殺了他,便會有這般流言:‘何苦失了修為,便不顧往日情面殺了他,弒母一事真假未可知了,也許是何家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
“所以,不能殺他,對外我們只說是以作懲戒,派何苦探尋放逐之地。不但要他去放逐之地,而且要派人好好護送他去。雖然這與殺他無異,但卻表明了我何家明鑑是非,賞罰分明,算是他最後為何家做的一點貢獻吧。至於何蜜兒,先禁足三月吧,以觀後效。”
“家主英明!”
何雄一番話,引得在場的眾人都紛紛讚歎。當然,除了何苦與何蜜兒。
何苦就這麼看著何家的幾位主事人定奪了自己的生死,彷彿自己不是何家族人,而是一個生殺予奪的獵物罷了。
何苦若是修為尚在,這盆髒水也不會任人推波助瀾,扣在他頭上,三言兩語便判了何苦的死刑。何家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以洗清何苦的清白。
不過現實卻是,他現在是個對何家沒用的廢物,他死去的母親也不過是窮苦人家出生,毫無地位可言。何家捨棄這兩個人,換個明鑑是非,義薄雲天的好名聲,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何苦心裡明白,既然有人陷害他,那麼一定是有地位之人,何家沒必要為了一個廢物去查清事實真相。一個家族內尚且有如此黑暗行徑,那出了這門,還不知會有多少齷齪之事出自於達官貴人之手。
何苦緊緊攥著的拳頭,指尖已經要刻進肉裡,眼神裡充滿了憤恨與不甘,可是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沒有辯解的機會,即便是有,這些人也不會聽他的解釋,包括他的父親。
落魄之時,無人不露惡意。
“放逐之地嗎?”何苦心裡想著,“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吧。”
放逐之地,乃是整個東明帝國最神奇的一片區域。在東明帝國的各個行省,皆有放逐之地的入口,儘管這些行省有的相隔甚遠,但是人們可以確定,這些入口都通向了同一個放逐之地。
有很多人都探尋過放逐之地的奧秘,但是無人知曉,因為哪怕是雲海境的強者,走進放逐之地後也再也沒能走出來。數百年來,只有進入放逐之地的人,沒有從放逐之地出來的人,也許這放逐之地根本沒有出口罷了。
何家選擇流放何苦到放逐之地,便是等同於殺了他,一個下靈竅破碎的人,又能如何在那樣的神秘之地活下去。
家主既然都親自下了命令,下面的人執行起來便是無所顧忌,奉命行事罷了。何蜜兒被帶走禁足,而何苦,在兩名立山境的護衛的護送下前往放逐之地。
說是護送,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押解罷了,對外宣稱,何苦被派去探索放逐之地,其實就是要讓這兩名護衛,親眼看到何苦進入到放逐之地。
何苦倒也沒有什麼留戀的,什麼東西也不需要帶,便這般上路了。
徑直走出何府大門,何苦沒有回頭,淡漠的神情如同往常一般,就好像只是外出買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