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一件,這些礦工絕對會清楚明白。
那便是被血族徵召,作為炮灰去攻打清水仙域。
難道還有比挖礦更可怕的事情嗎?
自然是有的!
被點到的三名礦工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本來就沒有什麼光彩的雙眼變得愈發空洞。血族把他們唯一通往自由的夢都掐滅了,哪裡還有什麼光彩!
哀莫大於心死,或者就是如此吧。
未被點到的礦工對著三人目中皆是露出一絲同情之色,隨即便迅速消失,讓冷漠重新洋溢瞳孔。
長久的殘酷生活,讓他們再也不會輕易流露出珍貴的情感,在這裡,血族統治下的礦區,從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的溫情。
那名血族執事檢點了人數後,粗暴地一揮皮鞭,抽在了前面一人的背上,喝道:
“都給老子打點起精神來,別他孃的一到幹活,就沒精打采,爺爺抽得就是你們這群懶貨,人皮豬!”
如此毫無尊嚴的被罵,被打,在場的人族卻無一人敢吭聲。
他們屈辱地低下頭顱,默默忍受這非人的虐待。
沒有人敢於反抗,只因敢於反抗的人都已不在!
鞭子在身後繼續響起,抽打在礦工們的心底,那裡,早就溝壑縱橫,鮮血淋漓。
邁著沉重的步伐,他們開始了新的勞作。
傍晚,殘陽西墜。
天空似浸染過鮮血一般,紅得刺目。
一艘飛梭停在一座荒山之巔,從飛梭上陸續跳下幾個人影。
“大家小心了,這裡已經到了北部礦區的邊緣,隨時都會碰到血族巡邏隊!”
李勝天不忘提醒大家,目光如鷹一般銳利,巡視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李兄,接下來要怎麼做?”曹淳道。
“曹兄可有想法?”李勝天不答反問。
“我認為咱們可以在礦區外圍尋找血族計程車兵,悄悄擊殺!”
“然後呢?”
“然後,若是對方不曾警醒,咱們便多殺幾人!”
“不錯!”
李勝天點頭,“這也是我的想法,他們不是要攻打清水天域麼,那麼我們便為他們內部製造一些恐慌,讓他們多花些心思在內部治安上面!”
曹淳幾人均是會心一笑,跟著,他們的身影便展動起來,如夢幻一般,沒入荒草叢中。
距離北部礦區大約五萬裡的一塊土丘旁,正坐著十名血族巡山士兵。
其中一人修為在血師期,是十人中的隊長。
“這裡荒無人煙,每次都要跑這麼老遠巡視,真得有這個必要麼!”一名士兵抱怨著。
“那有什麼辦法,這可是上面的那些大人物決定的策略,我們這些小兵,只有聽命的份!”另一名士兵接過話匣,手中卻在擦拭一柄血紅色的長矛。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說這種擾亂軍心的話,當心被上頭知曉,那時,誰也保不了你們!”血族隊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還用腳分別給了兩人一下。當然了,這兩腳也未用全力,權當是一種警告罷了。
二人立刻噤聲。
夕陽終於沉下地平線,天色也昏暗下來。
荒山中漸漸有了夜行動物的蹤跡,它們白天睡覺,夜裡卻是要覓食的。
於是,夜晚,便成了各種動物的生存大戰。
弱肉強食,不容退避。
殺戮,就意味著要流血,而鮮血的流逝,便是生命終結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