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宗主,護宗大陣缺少靈力運轉根本擋不住魔物一擊,到時落雲宗恐怕……”望月峰的峰主水無痕也是一臉愁容道。
宗主徐安強雖然同樣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是表面上依然保持著冷靜的神情,作為一宗之主,在這個危急時刻若是不能沉著應對,恐怕宗門立刻就會萬劫不復。
“哼,一群大男人,有什麼好擔心的,護陣破了,大不了與魔物魚死網破,我桑菇願拼盡最後一絲力氣護衛宗門,魔物見一個滅一個,見一群,我滅一群!”蓮花峰桑菇柳眉倒豎,惡狠狠的道。
一旁的喜陽峰宗主白自在聞言呵呵一笑道:“還是桑師妹有魄力,我老白佩服,當然也願與魔物拼死一戰,不死不休!”
言志誠與水無痕聽了二人言語,面容稍顯慚愧之色,他們也只是發表一下對目前嚴峻形勢的一番擔憂而已,被這兩峰之主如此一說,好像顯得他們極其怕死一般。
二人對著面露得色的白自在狠狠瞪了一眼,表達心中的不滿。
“好了,大家都不要慌,事情不到最後,就還會有轉機,我早已向鄰近宗派大日宗發出了緊急求援資訊,估計應該不久之後就會前來,現在大家還是安心守護陣法為要!”徐安強語氣沉著道。
“轟轟!”整個護宗大陣被魔物奮不顧身的撞擊著,發出一陣陣轟鳴之音,負責維持陣法執行的落雲宗內門弟子幾乎全部參加到戰鬥中來,至於那些外門弟子,還有被一些弟子帶到宗門的家中親人,則是躲藏在宗門核心地帶,避免被大戰的餘波轟殺。
落雲宗內門弟子加上各峰真傳,一共也就三百二十幾人,這一刻全部散落在護陣的各個角落,為大陣不斷新增靈石,以維持陣法的有效執行。
護陣的東北方向,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內門弟子站在一個角落中,在他面前是一處新增靈石的凹槽,每當有靈石在凹槽內化成一片粉末時,他便朝凹槽內投入一塊中品靈石,使得凹槽中的靈石數量始終保持在一個恆定的數目。
“咔嚓!”一聲靈石碎裂的聲響發出,又一塊中品靈石耗光了靈力,一團白色粉末被陣法轉移出去。
這名弟子從來不曾見到過那一塊塊平日很少見到的中品靈石如不要錢似的,被快速消耗著,剛開始還覺得很心疼,畢竟落雲宗只是一個小宗門,門內弟子尋常的修煉資源並不富裕,一個月也只是幾十塊下品靈石而已。隨著那些珍貴的中品靈石不斷地投放,他的心也開始平復下來,機械似的拿起靈石,然後放入凹槽內。
可是這一次當他再伸手向儲物袋內拿靈石時,突然僵住了,儲物袋中的靈石空了!
沒了靈石的補給,他所負責的這處陣法節點瞬間發出細微的開裂聲,接著陣法之外的魔物迅速匯聚過來,再次對著節點狠狠衝撞。
“不好,這兒馬上就要被攻破!”該名弟心中大驚,開始大聲呼喊:“月師姐,月師姐,靈石告罄,節點快要破開!”
他口中的月師姐,正是月茹。落雲宗護宗大陣共有三百一十個陣法節點,這些節點的位置除了需要安排人手照看外,還有專門負責靈石支援的小隊,一共十五人,每人帶著二十幾名弟子看管一片節點,月茹此次負責的就是這名弟子所在的方位。
月茹此刻正在一名師弟身邊為他補充靈石,她神色嚴肅,眉宇間雖有憂色,但卻沉著冷靜,一身修為早已達到神丹八層,她的臉上沒有再蒙上一層輕紗,只因那些曾經長滿臉龐的肉瘤早已消失不見,雖然還有一些消退後的印痕,但是卻絲毫不會影響她的清麗姿容。
月茹的美貌早就在落雲宗眾多弟子中傳開,只是她性子清冷,那些愛慕她的師兄師弟總是很難靠近!
“也不知李大哥如何了!這一次宗門逢此大難,恐怕很難再與大哥相見。”她心裡惆悵,腳步卻是毫不停留地奔向求援的弟子身邊,為她補加靈石。
只是她仍舊晚了一步,那名弟子所在的陣法節點已經破開一條裂縫,幾頭魔物立刻化作黑煙溜了進來。
“桀桀”魔物怪聲叫囂著撲向那名鎮守在節點旁的弟子。
“啊!”那名弟子被魔物的魔音刺痛神魂,痛苦的捶打腦袋,也不怪他如此反應,論修為他也不過開竅後期,比衝擊來的魔物實力低了一個層級,因此才會不敵。
魔物已經張開生滿獠牙的大口就要吞下這名弟子的腦袋。
“找死!”月茹嬌叱一聲,隨後駢指成劍,對準魔物就是一指點去,一道冰寒劍氣由指間電射而出,擊中魔物身軀。
魔物猙獰的面孔像是凝固了一般,全身的黑氣剎那間結成冰花,然後一塊塊碎裂,整個身體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月茹動作不停,又是接連數道劍氣飛射而出,將那幾只鑽入陣內的魔物化作冰渣。
“好厲害,月茹師姐太棒了!”有鎮守節點的附近修士目睹這一幕暗自驚歎,這才是那些真傳弟子的實力,每個人都那麼強大。
死裡逃生的那名弟子對著月茹露出感激的神情,月茹對他微微點頭,抬手迅速揮出數顆靈石置入凹槽內,節點得到靈力的補充,快速修復著陣法的裂縫。
還有魔物不死心想要趁機鑽入,月茹接連幾道劍指過去,將那些魔物逼開裂縫,如此以來,裂縫終於癒合,這一處節點暫時保住。
遠遠觀望這一幕的桑菇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月茹這孩子這幾年進步很大,她所修煉的功法明顯是冰系功法,強大無比。作為她的師尊,卻並不曾想著將之據為己有,她的眼中只有徒兒的進步,從不曾覬覦徒弟的神功法訣,她桑菇再不濟,也不至於殺害徒弟謀求那誘人犯罪的神功要訣,這是她此生做人的原則。
“桑菇收了一個好徒兒啊!”徐安強讚賞道。
“這是這孩子自己的造化,我也只不過對她稍加指點罷了,也不知她的大哥李勝天從哪裡尋得這樣的功法,倒也極為適合她的資質!”桑菇有些感慨,同時也很想知曉那個李勝天現如今過得怎樣,有沒有隕落在死亡裂谷內。。
“呵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咱們做長輩的只能儘自己所能,照看這些晚輩的成長。那個李勝天,本宗主也很想知道他的狀況,可惜,這兩年以來,竟是毫無音信。”徐安強望向陣法之外的高山,目光如炬。
“是啊,作為他的師尊,我老白何嘗不是如此,只是這一別,山高路遠,再相見不知是何日何年呵!”白自在此刻卻沒有一點自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