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倖在漫天隕星鎮壓下存活下來的異獸,此時也難逃灼燒的命運,不甘的嘶吼聲下,這些實力足以縱橫大荒的異獸,數以千計萬記地倒下,化為灰燼!
山澗之中積有千百年來落下的雨水,水深不可知。
山澗分南北兩岸,北岸火焰綿延,土地焦黑。南岸紅光微弱,驅散黑暗。
岸邊豎立一塊丈餘高的石碑,藉著火光,隱約可以看見“赤水澗”三個如蜷縮孩童大小的古字。
赤紅土地的邊緣,有一山澗,深不見底,綿延數萬裡,深澗上有鐵索吊橋,橫跨兩岸,橋長約千丈,懸在半空,隨罡風搖晃。
山澗不遠處,有一破敗村落,隱藏在黑暗之中,毫不起眼。
火光肆虐的大荒,安寧平靜的村落,詭異景象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巨石本是渾然天成,卻因為被刻畫上“仙帝”二字,反常沒了靈氣,千百年來,以巨石為中心,方圓十丈裡寸草不生。
翌日清晨,浩渺無邊際的大荒之中,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虛空,依舊瀰漫著熊熊火焰。
赤水澗南岸的村子裡,數十人井然有序站在一起,為首者是一高大中年男子,穿著整齊,黑髮披肩。
北岸崖壁如融化鐵水般赤紅,本該蔓延至南岸的焰火滲過岩石,沒入澗中深谷。
村子不大,村子中的屋子也不大,成年男子需側首屈膝才能踏出房門。
村口橫臥著一塊巨石,寬高近一丈,長約三丈,上有古字,歪曲扭斜。
老人平攤手掌,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中忽然多出一塊令牌,令牌上的古樸花紋渾然天成,蘊含縷縷道意。
老人再次開口,耐心溫和道:“三年後,荒古戰場再啟,每個聖地可派十人前往,為此,聖子已經隨聖主一同閉關,只等三年後在荒古戰場中大放異彩,與另一方天地中的神體聖體一爭高下!要入荒古戰場,需要古戰場令牌作為鑰匙,荒古戰場層次有三,各個聖地的聖主神主,自然去第三層荒古戰場,第二層之人實力與老朽相仿,至於第三層,是小輩爭鋒之地,老朽手中還有一塊令牌,可容一小輩前往荒古戰場,今日途徑此處,突然想到嘉那丫頭,想來她也七歲了,三年以後,勉強也能進入戰場了,屆時老朽再託聖子照料一番,在這荒古戰場中,嘉定能尋到不小機緣!”
人群中忽然有一少女蹦跳出來,脆生生喊道:“長老爺爺!”
人群正中,皆是孩童,末尾處,多是老翁老嫗,鮮有年輕男女。
人群正前方,一白鬚白髮白袍、仙風道骨的老人腳步懸空,氣度非凡!
“赤水澗以北,火光滔天,沙石熔化,異獸不顯,整個大荒,怕是隻有邊緣處的些許村落逃過了此劫!”離地一尺的老人平淡說道。
菜園旁,有婦人正在忙碌,偶然抬頭看見了白衣長老和被喚作嘉的少女,婦人忙是起身,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婦人年近五十,卻不顯老,頭髮烏黑,堪比豆蔻年華少女的一頭青絲。
身著樸素衣裳的嘉兩個蹦跳,在夫人面前站定,“奶奶!”
身為聖地長老,老人此時蹲下身子,拖長語調,寵溺應道:“丫頭!”
村民四散回家,一身皆白的長老牽著少女嘉的小手邁進一個岩石壘砌的院子。
小院裡,一個不大的菜園,踩踏平坦長著青苔的土地。
透過寒酸窄小的破爛木門,黝黑如山洞的屋子裡,一瘦小身影如皮猴竄出來。
竄出來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光溜溜的身子上滿是灰塵,小臉烏黑,頭髮亂七八糟,宛如鳥窩。
嘉叉著腰站在央跟前,佯怒道:“你又不穿衣裳,指定又去西頭溝裡摸魚去了,村長找不見你,氣的要拿荊條收拾你呢!”
婦人輕輕點頭,向著白袍長老真切道:“白長老進屋坐。”
白姓長老無所謂擺了擺手,笑道:“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如此拘束。”
近乎知天命的婦人朝頗為矮小的屋子裡吆喝了一嗓子,“央,白長老來了,趕緊出來。”
央摸了摸腦袋,咧開小嘴,憨厚笑道:“沒肉吃了。”
方才還在擇菜的婦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向牆角,牆角立著平日裡洗浣衣裳用的棒槌。
央咧開的嘴還沒來得及閉上,猛然怪叫一聲,哀嚎著衝進屋裡。
……
葉三思聽得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