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
潘家大廳中,傳出一道震怒的聲音,正是潘家的現任家主,潘江龍。
他渾身顫抖,喘著粗氣,心中的憤怒已經沒法控制,發瘋似的怒吼,廳內的擺設的東西也是被他摔得七七八八,一片狼藉。
廳內之人皆是低著頭,渾身戰慄,大氣不敢出,更是不敢上前勸說,生怕家主震怒之時不能自已,殃及自己。
李家大門口的事兒已經傳進了潘家眾人的耳朵,潘家出去之人一個都沒能回來,還在李家門前躺著,最重要的,唯一的一個兒子被殺,他怎不發瘋?
“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潘江龍雙眼通紅,狠狠的說道,額頭上的青筋盤踞,甚是猙獰。
殺子之仇,他怎能不報?這寒秋斷了他的後,他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寒秋面前,將他扒皮挫骨。
“啊!”潘江龍仰天長嘯,隨後對著潘家眾人吼道:“潘家所有子弟,聽我號令,立刻結集,前去為我兒報仇!”
此話一出,一個個潘家之人慌慌張張,立馬朝潘家的校場結集,生怕去晚了會惹得家主發怒,誤了自己前程。
當然,所有人如此積極,那便是還有一個原因,現在潘家少主已死,但潘家是要傳下去的,若是在這次立了大功,說不得會鴻運當頭,搶得個少主來噹噹。
結集完畢,潘江龍正要大手一揮,大吼出發,可就在這時,一道“江龍,且慢!”的聲音從潘家後院傳來,潘江龍眉頭緊皺,看著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
潘江龍對於發出這道聲音的人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可這道聲音在校場卻是引起了一陣騷動,所有人心中是又驚又喜,眼中冒著精光。
“我沒有聽錯吧,這是潘老家主的聲音?”一個人激動的說道。
旁邊一人連連點頭,叫道:“我也聽見了,他不是隕落了嗎?為何……”
“是啊,這事兒是潘江龍家主親口說的,當時沒有一人懷疑他,畢竟誰會咒自己親爹死啊?真是怪哉!”一臉又是介面說道,心中全被震驚與疑惑填滿。
潘震天!
潘家上任家主,潘江龍的親爹,是潘家現如今最強之人,實力為靈魂五重,已經“去世”好長一段時間了,眾人的確是沒想到他還在人世,甚至就在自己潘家府中。
潘震天去世之事,便是他與潘江龍一手謀劃的。
這青陽城就這麼大,還要跟其他幾家瓜分,他們心中實屬不甘,便有一個巨大的謀劃,而這潘震天在這青陽城的名聲極響,令得其他幾家是忌憚不已,潘家怕他們有什麼防備以至到時亂了計劃,所以便對外謊稱潘家潘震天已故。
“父親,你這是幹什麼?”潘江龍不解的問道,此時的他,就連他親爹,他都沒給好臉色。
“你忘記我們的謀劃了?”潘震天淡淡的說道,眼神略帶失望的看了一眼潘江龍。
潘江龍聞言,冷笑不已,說道:“我的兒子,您的孫子,被人殺了,我難道不該去報仇嗎?”
“你該去嗎?”潘震天冷哼一聲,出聲喝道,“你就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做事衝動,你去了又怎樣,鬥得過?”
潘江龍聞言,臉色陰沉,但卻沒有接話,就在那站著。
其他弟子是大氣不敢出,目光匯聚在潘震天與潘江龍兩人身上。
潘震天目光淡淡的向眾人掃去,眾人皆是身子一顫,趕忙低頭,心中惶恐,是如針氈、如芒刺,不敢再多看一眼。
“散去吧。”潘震天聲音略帶威嚴的說道。
眾人如釋重負,心中鬆了一口氣,如鳥獸散,慌忙地散去。
“那可是您的親孫子,您就這麼狠心?”潘江龍盯著潘震天的眼睛說道,彷彿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潘震天淡淡一笑,說道:“我知道那是我的親孫子,可現在他已經死了,仇我們要報,但卻不能我們親自動手!”
潘江龍沒明白潘震天為何意,眉頭微皺,問道:“什麼意思?”
潘震天看了潘江龍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淡淡的說道:“我們的對手可不止其餘兩家,還有那城主府?”
城主府?
潘江龍心中疑惑,不解的看著潘震天,要知道,城主府的實力可不能小覷,整體實力都要必他們任何一家強,特別是那城主,更是強大,靈魂七重的強者,實為這青陽城中第一人。
“敢殺我潘家少主的人,要麼就是不懂深淺、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但我相信,那人一定會是後者,既然他敢,那便是沒有想過後果,實力必然強大。”潘震天淡淡說道。
潘江龍眉頭微展,心中也是猜到了潘震天的意圖,但他卻沒有開口,靜等潘震天的下文。
“這城主府不是自詡正道、維護這青陽城一方平安嗎?如今在這青陽城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們豈能置身事外?你帶點好東西,親自去一趟城主府,態度誠懇的求他們出手,我們坐山觀虎鬥。”潘震天自己似乎都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很妙,越說嘴角的笑容越明顯。
“憑那兩人的實力,雙方一定會有一場惡戰,若是死了,罷了;沒死更好,便是與城主府不死不休,待他們鷸蚌相爭,到時父親突然現身,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坐收漁翁!”潘江龍嘴角也是掛著微笑,彷彿已經忘了喪子之痛。
潘江龍立馬出府,滿臉悲痛的朝那城主府奔去,不過,臨出門前,潘家下令,不得洩露潘震天在世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