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不同意我驗屍,但莫娜確實是無辜的,父親,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您幫我去勸勸祖母和二叔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莫娜枉死。”
說到這兒,她語氣一頓,臉色又變得凝重起來。
“莫娜的兄長是北漠第一勇士,倘若他知道自己的親妹妹無辜枉死在揚州,到時絕不會善罷甘休,兩國再次開戰也不是沒有可能,父親難道真忍心看著百姓淪陷於無休止的戰火之中嗎?”
沈鳴岐搖頭笑道:“看看我養的好女兒,都學會威脅自己的老子了。”
沈靈毓撇嘴道:“我可不是在威脅父親,只是同您講明這件案子的嚴重性罷了。”
沈鳴岐拍拍她的肩膀,嘆道:“若正文是我的兒子,我定會毫不猶豫的讓人驗屍,但他偏偏不是,你二叔的性子,你不是不瞭解,想讓他鬆口絕無可能,至於你說的開戰之事,他更不會在乎,他只知道嚴懲真兇為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可莫娜真的不是兇手!”沈靈毓義正嚴辭道。
沈鳴岐微微嘆氣,“那你就得拿出證據,毓兒,世間之事向來便是如此,從不會按照你所期望的那樣隨心所欲地發展,方太守雖不怎麼管事,但也不是枉殺無辜之人,在他定案之前,你還有時間找出證據。”
沈靈毓苦悶至極,轉眸看謝雲州一眼,唉聲嘆氣回了東園。
謝雲州默不作聲跟上去,入園時卻見院中站著一個老熟人。
韋應。
謝雲州微微眯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深意。
沈靈毓沒瞧見,只是看著韋應好奇道:“你怎麼在這兒?”
韋應有些氣悶,“你問得這是什麼話,莫娜出事,我能不回來看看嗎?”
沈靈毓道:“我只是看你一連半個月不見蹤影,還以為你已經離開揚州了。”
“那倒沒有。”韋應輕輕搖下頭,藉著又問:“莫娜的案子,現在什麼情況?”
沈靈毓將案發經過簡單同他說了一下,抬眸卻見他目色微凝一臉深意,不由奇怪。
“怎麼,你發現了線索?”
韋應連連搖頭,“沒有,只是覺得這件案子的時機未免把握得都太湊巧了。”
是啊,這也正是沈靈毓的疑惑所在,真的太巧了。
莫娜去買完醉鴨,出來後正好遇見試圖欺負春紅姑娘的沈正文,於是上前幫忙,春紅逃走之後又立馬找到劉捕頭,而劉捕頭帶人趕到時,正好看見一拳打倒沈正文的莫娜。
沈靈毓並非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但太多巧合在短時間之內先後發生,便顯得古怪。
只是眼下二叔又不肯驗屍,想找出真兇幫莫娜脫罪,沒那麼容易。
沈靈毓幽幽嘆氣,心裡頓覺疲憊。
謝雲州低聲安撫道:“我們還有時間,別太著急了,先回房好好睡一覺。”
沈靈毓哪裡睡得著,可若是不休息,更沒有精力幫莫娜查案,只得點頭。
“府裡還有客房,你若不介意的話……”
“我另有住處。”
謝雲州輕聲打斷她沒說完的話,接著從懷中拿出一隻錦盒遞給她。
“物歸原主。”
沈靈毓不開啟便知裡面裝的什麼,小心翼翼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