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裴秀慈房中。
丫鬟拿來了上等的金瘡藥,裴秀慈瞧著沈運時血流不止的鼻子,有些噁心,但還是強忍著幫他上了藥。
“夫人下手實在太狠了,把二爺打成這樣,這兩日怎麼見人……”她故作心疼道。
沈運時皺眉嘆氣,“她那人就這樣,這些年沒少跟我動手。”
“二爺真是受苦了……”
“都過去了,爺現在有你了,有什麼苦的。”沈運時握住她的手濃情蜜意道。
裴秀慈卻唉聲嘆氣,“可文少爺現在這樣,夫人把他受罰一事都怪到了妾身頭上,她連二爺都敢下手,更何況是妾身呢?”
說到這兒,她不自覺伸手捂住臉頰,一副泫然欲泣的神色。
“二爺,您還是休了妾身吧,妾只要一想到夫人,就怕的要死,今日若不是二爺攔著,妾只怕早就沒命了。”
沈運時聽見這話,不悅皺眉。
“胡說什麼,我就是休了她也不可能休你,你放心,有我在,她絕不敢再動你一根毫毛!”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得信爺,你在沈家唯一的依靠就是我,我這些年之所以沒納妾,不就是沒遇上你這個可人兒嗎?”
沈運時沉聲說著,視線卻幽幽往下移。
“不過若想在沈家立足,只依靠我確實不行,你這肚子得爭氣,老太君當初同意你進門,就是希望你能早日給我生下個一兒半女的,若是肚子有了信兒,那楊氏就是再囂張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裴秀慈被他說得滿心厭惡,面上卻一臉嬌羞。
“二爺,青天白日的,別說這種葷話。”
沈運時搖頭笑道:“這算什麼葷話,更囂張的爺又不是沒說過,爺不止要說,還要做呢!”
話音落罷,他不顧裴秀慈推拒,攔腰抱起她就往內室走。
西園外,沈靈毓聽著那陣鬧哄哄的動靜過去多時,抿抿唇,轉身離開。
行至東園時,沈安來傳信說那些長工都被放了。
“他們本來都打算不幹了,是老爺從中說情,讓二小姐繼續管事,他們才同意留下來。”
這結果倒也在沈靈毓的意料之中,畢竟原本就沒打算讓沈正文接管太久,哪料他自己不爭氣,主動把機會送上了門。
眼下他身負重傷,應該能好好消停一陣子了。
沈靈毓抿唇一笑,正要走,沈安卻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
“從盛京來的信,放在門房好幾日了。”
沈靈毓聞之一愣,趕忙接過。
她原以為是謝雲州送來的信,開啟一看,信上筆跡卻是陸方亭的。
信上也沒寫什麼要緊事,他只是看謝雲州和莫大夫都回了盛京,而她並未隨行,心裡已然猜到她回了揚州,遂寫信來說蕭皇后復位了,而從中說服皇上的人,自然是謝雲州。
沈靈毓倒不覺得有什麼,就算謝雲州不做這件事,榮華公主也會另想辦法,蕭皇后畢竟是她的生身母親,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蕭皇后在冷宮待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