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毓聽見這話,有些忍俊不禁,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不錯,他們父子倆確實都是混蛋,原先我還想著二叔是個明事理之人,不想幾年不打交道,竟也成了蠻不講理的無賴老流氓。”
走在前面的沈夫人皺眉回頭,“毓兒,你到底是晚輩,縱使你二叔今日有諸多不對,也不該這般說他。”
沈靈毓見她又要搬出女德女戒那套來規勸自己,趕忙跑到沈鳴岐面前,刻意岔開她的話。
“爹,千年血蠶對我確實有急用,我知您素來敬重祖母,但如今沈家畢竟是您做主了,您就行行好把血蠶借給我吧,我保證,等解了朋友體內的奇毒之後,定會立刻將血蠶還回來的。”
沈鳴岐凝神聽著,停下步子目色複雜地打量她。
“毓兒,你要救的人,可是謝雲州?”
沈靈毓瞬時沉默,抿起薄唇輕輕點頭。
“爹,我知您不希望女兒同他走太近,但此番在北漠,他也幫過我很多,情是情,義是義,女兒承認自己分得並沒有那麼清楚,但想救他的念頭,確實是我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的慎重選擇,還望父親成全!”
沈鳴岐看著她堅毅的眼神,抿唇嘆出一口氣來。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為父也不好再勸,只是千年血蠶至關重要,為父雖是一家之主,但也不可貿動千年血蠶,需得老太君和你二叔先鬆口,再去北園請示祠堂三大長老之意。”
請示老太君的意願,沈靈毓倒是能理解,畢竟祖母在沈家舉足輕重,凡族中大事,皆要得到她的首肯才行。
可為何還要詢問二叔的意思?
沈鳴岐看出她眼底的困惑,沉聲道:“雖然你二叔只掌管部分產業,但他畢竟也是沈家人,沈家家規,兄弟不可鬩牆,關係重大之事,家主需與手足兄弟一致商議,待各方都同意後再行,雖然你二叔這些年無論大小事都聽我的,可他方才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想拿到千年血蠶,只怕沒那麼容易。”
沈靈毓神思一凜,回想起自己方才和二叔鬧得那般難堪,再想想二叔身邊還有一個野心勃勃的裴秀慈,瞬間頭大。
但無論這件事有多難,她也一定要拿到千年血蠶不可。
與此同時,西園內,沈正文被沈運時扶回院子後,就罵罵咧咧地拿上錢袋子出門喝花酒去了。
莫娜那一拳雖然打得重,但並未傷及要害,回房後隨便擦點藥酒便無礙了。
沈運時看著這個不學無術的兒子,卻是頭疼不已。
“老子在老太君面前辛辛苦苦為他爭鋪子,他倒好,連裝都不裝一下,這麼好的機會,躺在屋裡裝病休養幾日,玩一出苦肉計,說不定老太君到時候就心軟把那個死丫頭手裡的鋪子都交給他了,他倒好,心裡一不痛快就出去喝花酒,半點正事兒都不幹,全隨了他那個廢物孃的秉性!”
一旁的裴秀慈小心翼翼端給他一杯清茶,柔聲勸道:“文少爺尚未娶親,心思自然難定下來,只是老太君也著實奇怪,別人家的產業向來都是傳男不傳女的,怎麼老太君偏偏把幾家掙錢的鋪子都交給了沈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