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已經回到府中的蕭逸欽一腳踹開了書房門,回想起謝雲州的話,心緒始終平復不下來。
侍衛青山見他神色不好,默不作聲地進來給他倒水。
哪料杯子剛遞到他面前,卻被他的袖子揮開,杯子登時落地,灑了一地的水,還有一些不小心濺到了蕭逸欽身上。
青山還來不及反應,冷不丁就被他踹了一腳。
“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青山趕忙下跪求饒,“主子恕罪!”
蕭逸欽面無表情道:“我問你,金月亭那夥人現在在哪兒?”
青山恍然愣住,怔了怔才回道:“十七皇子帶著人藏到了玉蒼山上的密道中,他們很安全,不會被人發現。”
“既不會被人發現,那謝雲州又是如何得知我和金月亭有勾結的!”蕭逸欽一提起這事就惱火到不行。
青山亦傻眼了,“這怎麼可能,屬下和十七皇子行事一直很小心,絕不可能走漏風聲的!”
蕭逸欽哼道:“我要聽的不是你的辯解,眼下謝雲州已經發現貓膩,倘若他發現金月亭的下落,我們都得完蛋!”
青山抿抿唇,試探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蕭逸欽危險地眯起眸子,語調陰冷,眼神也漸漸發狠。
“與其等他惹出禍端,倒不如先下手為強,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北漠!”
“可他畢竟是東盛使臣,若是死在了北漠,東盛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青山顧慮道。
蕭逸欽卻挑起眉諱莫如深地笑了一聲,“我既然決定動手,自然要讓謝雲州死得名正言順,讓東盛那邊挑不出錯來。”
青山疑惑不解,“屬下愚鈍,還請殿下明示。”
蕭逸欽一抬手,眼神示意他上前,隨即低聲吩咐了幾句。
青山卻是聽得膽戰心驚,只覺主子著實瘋狂了些。
“殿下,王妃與您既然已經和離,那您便放過她吧,何必再將她也牽扯進來……”
話還沒說完,胸膛便被蕭逸欽毫不客氣地踹了一腳。
“我要做什麼,何時輪到你在我面前置喙,只管照辦便是!”
青山在短短一盞茶的功夫內一連捱了他兩腳,已經深深意識到他這會兒的怒氣有多大了,再不敢多嘴,連忙應聲退下。
只是到了書房外,想到蕭逸欽的計劃,又一臉頭疼地皺起了眉。
他之所以幫王妃說話,實則是覺得王妃是個好人,雖然王妃只掌家兩個月,但對府裡的下人極為寬厚,人人都喜歡她,所以他著實想不明白殿下和王妃怎麼走到了這一步,明明他們當初才是最親密的關係。
可心裡縱有百般不解,他一個下人又能說什麼,除了奉命做事之外,他在殿下面前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不然到時候先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青山抬眸看著青灰色的天空,搖頭嘆口氣,隨即快步走出了府門。
臨近傍晚時分,沈靈毓終於將行李都收拾好了,又差商鋪的人送到了驛館。
莫娜不是不知道她與謝雲州吵架的事,所以這會兒瞧見她的舉動後,心裡有些不解。
“我以為姐姐不會和謝統帥他們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