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州不擅長安慰人,尤其是男人。
看著韋應猙獰的五官,彷彿天都塌下來了,謝雲州不以為然地皺了下眉,沿著兩側的石道往深處走。
韋應見他不搭理自己,乾嚎一嗓子又慌忙追了上去。
“人家都已經夠傷心了,你居然還能忍心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兒,告訴你啊,別想丟下我,咱倆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反正我跟定你了!”
“閉嘴!”
謝雲州被他吵得心煩。
毓兒不知所蹤,他們又被困在這麼個鬼地方,他實在沒有心情跟這人說說笑笑。
這暗室雖大,但看起來更像是一間牢籠,因為四周又沒路可以出去了。
難道他估計錯了?
一旁的韋應冷不丁被他吼一聲,心裡越發憋悶,忍不住想發火。
可瞧見謝雲州沉溺的眸子後,又生生忍住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眼前飛舞的黑蝴蝶和長勢極好的幽蘭,心中越發憋悶,一時沒忍住踹了一腳。
“都是這些東西害的!”
幾隻黑蝴蝶受驚飛開,哪料下一刻,它們猛烈地扇動起翅膀,周圍的同伴收到感應,竟不約而同地從四面八方聚過來。
不過片刻功夫,空中就出現了一團黑漆漆的蝴蝶大軍。
韋應登時怕了,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
“姓謝的,救、救命啊!”
謝雲州正神情專注地看著牆上的壁畫,此為山水壁畫,似有什麼特殊寓意,他想在這上面或許能找到出去的通道。
當他看到一條細長的暗河時,腦海中好不容易來了點思緒,突然又被韋應的叫聲打斷。
皺眉回頭一瞧,愕然怔住。
“怎麼回事?”
韋應哆嗦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輕輕碰了下那些蘭草,誰知道它們就……”
話還沒說完,那蝴蝶大軍就猛地出擊,直奔二人而來。
韋應嚇得四下逃竄,揮著手試圖將那些蝴蝶趕走。
“都給老子滾開,我可是北漠大善人,敢把老子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你們都燒了!”
謝雲州實在不知道都到這時候了,他哪兒來的精力在這兒吆五喝六,閃身躲開一群蝴蝶的攻擊時,手裡的火摺子不慎掉在了地上。
謝雲州蹙眉去撿,卻見一隻蝴蝶意外碰到了那火苗,不過片刻功夫,整隻蝴蝶便燒成了灰。
謝雲州眸子一亮,當即脫下外衫揮開四周的蝴蝶,隨即飛速撿起火摺子點燃外衫。
袍子一遇火便迅速燃燒起來,謝雲州兩手舞動袍子在空中甩了幾下,圍繞在他四周的蝴蝶陸續燒滅。
稍稍喘口氣後,他見韋應已被圍攻得倒地不起了,忙又衝過去幫他趕走了周身的黑蝶。
韋應臉上和手上都被咬傷了,如莫大夫說得那樣,百足蟲長大之後,形態雖與蝴蝶相似,但並非真正的蝴蝶。
謝雲州看著周圍漸漸又湧來的蝶子,眉心一擰,毫不猶豫將手裡燃燒一半的外衫扔到蘭草叢中,迅速點燃了一大片幽蘭。
韋應大驚失色,“你燒了它們幹嘛啊!”
謝雲州言簡意賅,“這些百足蟲怕火,幼卵依附幽蘭而活,若不把它們燒了,我們就得死在這兒。”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