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州目色一頓,待她衝到面前後,抬起一隻手不費吹灰之力便奪走了她的匕首,隨即毫不留情的又將刀刃插進她胸口。
鮮血染紅謝雲州滿隻手,梁鳳致因為受了傷,應聲倒下。
秦儒愕然呆住,“這、這……”
話還沒說完,扭頭又見一女子哭哭啼啼地跑過來,正是今晚與謝雲州夜宿良宵的婢女。
“妹妹!”
沈靈毓一聲驚呼,飛撲過來跪倒在地,扶起梁鳳致垂眸痛哭。
“我不是跟你說了,絕不能計較此事嗎,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啊,人家是貴客,而我們生如螻蟻,哪是他的對手啊!”
梁鳳致望著她艱難吐氣,“姐姐,咳,無論他是何身份,總之欺負了你,就是不行……”
謝雲州沉目看著二人,忍不住想笑。
而秦儒看這麼半天,總算是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這姐妹倆一直在後院做事,並非園子裡的姑娘,今夜謝雲州突然強侮了姐姐,做妹妹的知曉內情後,心頭氣悶,便提刀找謝雲州算賬來了。
此事看似麻煩,但其實也好解決,窮苦人家出身,給她們一點錢,她們就認栽了。
秦儒斂容沉思著,慢條斯理的從錢袋子裡拿出幾兩碎銀扔到沈靈毓身上。
“本官念你今晚侍奉謝統帥有功,這點錢便賞你了,帶你妹妹回後院去,若再敢出來胡鬧,休怪本官下手無情!”
沈靈毓佯裝害怕地抖了抖肩膀,垂眸看著那幾兩碎銀,內心卻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雖然她這會兒是在演戲,可秦儒處理起這種事情時如此熟練,可見以前有多少女子慘遭他毒手。
光是想想,她就恨不得把秦儒五馬分屍。
梁鳳致更是氣憤,咬牙切齒道:“大人,我姐姐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丈夫就死了,若非無人養家,又豈會來此做工,卻不想如今竟遇上這種事,回去之後,您讓她怎麼面對孩子!”
秦儒聞言,只當她們嫌錢少,索性將錢袋子也扔了過去。
“這些錢足夠你們過活了,本官今夜還有要事,若是再胡攪蠻纏,休怪本官把你們當成賊人抓起來!”
秦儒不是拿她們毫無辦法,殺人不過頭點地,能有多難。
只是這兩個賤婢和園子裡的女人不一樣,她們沒有賣身契,若是擅自解決了,只怕她們的家人日後會尋來。
別的時候倒也就算了,如今京兆府尹就住在鳳來城,先前已經死了一個姑娘,若是再發生命案,那陸方亭勢必要帶人來搜查蘭園。
再者,謝雲州也在這兒,他若當著他的面草菅人命,萬一謝雲州日後回京參他一本,他這官位只怕難保。
秦儒越想越煩,甩著袖子沒好氣道:“拿上銀子趕緊給本官滾回後院去!”
梁鳳致還未有反應,謝雲州便突然插嘴。
“郡守,我看還是把她們趕出去吧,本官一開始還想著這小娘子若是個安分守己的,本官倒也不介意帶她一起回京當個妾室,卻不想她性子如此剛烈,實在掃興,本官一看見她便覺得心煩。”
秦儒見他這樣說,甚為遺憾地朝沈靈毓搖了搖頭。
“終究是你福薄,到手的榮華富貴,硬是讓你給丟了。”
沈靈毓聞言,也跟著懊悔起來,連忙撲到謝雲州腳邊哭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