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醜了不少,”謝雲州握住她的手失笑,“沈掌櫃不會嫌棄吧?”
沈靈毓搖頭,“怎麼會,你現在可是燕州百姓眼中的大英雄。”
謝雲州沒興趣當什麼大英雄,他只想跟他的心頭寶好好敘敘舊。
他拉住沈靈毓的手進營帳,沈靈毓卻突然頓住,回頭跑到一輛馬車前拿了個包袱,隨後才走進營帳中。
謝雲州瞧著那包袱問:“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沈靈毓也不跟他打啞謎,知道他餓壞了,將包袱解開後,從裡面拿出兩包肉乾和一小罈好酒,最後拿出來的是一件狐皮大氅。
“肉乾是我閒時做的,燕州百姓家家戶戶都會做肉乾,不過口味不一樣,我就每種味道都做了一些。”
“酒是鎮北王給的,他可心疼了,說是在地窖裡珍藏了四十年的好酒,本來打算等到陸世子成親時才喝的。”
謝雲州聞言輕笑,“那他豈不是這輩子都喝不上了?”
沈靈毓撇嘴,“當然能,鎮北王釀了好幾大壇呢,知道我要來送糧的時候,才給了這麼點兒,也是小氣。”
謝雲州淡笑不語,目光落在那件大氅上,皮毛一看就是上等的,就是做工不怎麼精細。
“這是你做的?”
沈靈毓點點頭,不好意思道:“阿竇託人送來幾張好皮毛,說是入冬了,讓我們做幾件禦寒的衣物,但我和梁二小姐的女紅都不大好,費了一個月的功夫,我才做完這一件大氅。”
謝雲州拿起大氅就披到了身上。
針腳雖亂,但極其保暖。
他在盛京待了這些年,什麼好東西沒享用過,正因為這件大氅是她親手做的,所以才顯珍貴。
謝雲州擁她入懷,手輕輕摸著她的側臉。
“來此這一路上,累壞了吧?”
沈靈毓搖頭,“一點都不累,只要一想到你和將士們都等著我的糧食,我就恨不得長翅膀飛過來。”
謝雲州被她逗笑,堅硬的胸膛中微微起伏,接著又問起了城裡的近況。
兩人在營帳中溫存了兩個時辰,似有說不完的話。
等將士們都吃完一頓飽飯,躺下休息後,沈靈毓帶著車隊,趕在天亮之前又悄然離開了。
幾乎是他們剛走,大批北金軍便揮著刀衝鋒而來,守夜的幾個北營軍立馬吹響號角。
連夜吃了一頓飽飯,又睡了一場好覺,此時的北營軍正是氣勢洶湧之時,一個個拿著兵器從營帳內衝出去,打了北金軍一個措手不及。
金月亭滿心以為北營軍真的沒了糧食,所以只派來三千兵馬直搗北營軍大營。
哪料北營軍一鼓作氣,反而打了他們一個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這一仗,險些搓磨掉北金軍的銳氣,此後本個月都不敢再主動出兵。
謝雲州才不慣著他們,好酒好肉供養著部下,如今他在軍營內可謂說一不二,他指到哪兒,將士們便打到哪兒,半個月下來,跟他們對戰的北金軍只剩下兩萬了。
金月亭無奈,只得派人繼續調兵趕來支援。
哪料這時,北漠突然在東線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