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靈毓起來時,謝雲州已經去北大營練兵了。
她也沒閒著,給櫻櫻喂完奶,就帶著莫娜出城。
城外大片的荒地無人耕種,瞧著實在可惜。
沿著田埂走了一段路,突見一老伯跪在地頭哭泣,那大概是他自家的地,好好的一塊田長滿了枯草。
農戶以地為根基,農田就是他們的命,心中難過是必然的。
沈靈毓看得心中不忍,默默上前寬慰了老伯一番。
交談之中,才得知老伯是燕州有名的田農,自小就開始種地,跟這片土地打了半輩子交道,頗有經驗。
“那下月春種時,劉老伯您可有的忙了,何時播種,何時施肥,何時灌溉,您可要好好教教我。”沈靈毓笑道。
劉老伯抹把臉,半信半疑看著她。
“沈掌櫃,下個月,我們、我們真能種上地?”
沈靈毓斬釘截鐵道:“自然,我昨日已經同王爺說好了,等種子一到,大家立馬開始翻土種田!”
劉老伯聽著她信誓旦旦的語氣,這下徹底相信她不是在糊弄自己,心裡樂壞了,立馬拍著手回村通知其他人去了。
沈靈毓羨慕道:“莫娜,你看,貧苦百姓的願望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有一塊田,春種秋收,便足矣。”
莫娜抿唇點頭,扶著她往回走。
不多時,二人回了城,剛走到院門前,卻聽見裡面傳出一陣震天響地的吵鬧聲。
“酸秀才,你再對本官無禮,小心我把你抓到北大營操練去!”
“哼,謝統帥身份貴重,自是我這般落魄秀才不敢招惹的,但誰敢保證,我公孫朔就沒有金榜題名的一天!”
沈靈毓聞之蹙眉,那學堂的秀才怎麼和謝雲州吵起來了,二人認識?
她揣著奇心進門,一眼就看見謝雲州老神在在地坐在院子裡喝茶。
而公孫先生則站在他對面,也不知吵了多久,整個人氣得臉紅脖子粗。
小寶趴在一旁的小木床邊上逗櫻櫻玩兒,見她回來,撒丫子就跑了過來。
“毓姐姐,我想死你了!”
沈靈毓伸手抱住他,掂掂重量,似乎胖了一些。
自她動身去北漠之後,高達就帶著小寶去學堂住了。
昨日他們回來的突然,高達並不知道訊息,直到今早被鎮北王叫回王府,才知沈靈毓回來了,故而將小寶又送了回來。
公孫朔念及自己這些天多虧了沈靈毓照拂,才過上酒足飯飽的日子,便隨小寶一起回來,打算鄭而重之的向沈靈毓道聲謝。
哪料一進院門,卻瞧見一道極為熟悉的身影,公孫朔一下子就炸了。
寒窗苦讀十餘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
之前幾次參加科舉不中,他只當自己是準備不足。
但去年科考,他可是付出了十二分的心力。
他在考題上寫的答案,足以名列三甲,可最後卻仍是落敗了。
他心中不服,幾經周折找到主考官,要求重審考卷。
可主考官卻同他說,他的考卷被吏部弄丟了。
當時的吏部侍郎還是謝雲州,協管科考一事,於是公孫朔又費盡周折找到謝雲州,希望能找回自己的考卷。
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