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大火燒死的是玉珠和另一個男人,當時裴瀾之躺在內室養傷,意外發現玉珠私通府裡的護院,正氣悶之時,屋裡突然燃起了大火,裴瀾之想出聲呼救,卻被嗆鼻的濃煙刺激得喊不出聲,最後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後,卻被府裡的一個丫鬟春桃所救。
只是春桃告訴他,將軍府正逢危難之際,他這時候露面,恐成為旁人眼中的活靶子,力勸他先待在鄉下安心養傷,等傷好之後再回府。
說來也巧,裴瀾之的傷勢大好時,隨春桃一起去護國寺為將軍府燒香祈福,不料卻遇上了皇上最寵愛的嘉嬪娘娘。
彼時嘉嬪在護國寺後山竹林中散步,不幸遇上了幾個放浪之徒,當時嘉嬪身邊只有一個小宮女,自是擋不住那幾個流氓。
幸而裴瀾之及時出現,才救嘉嬪逃脫了那幾人的魔爪。
事後,皇上論功行賞,讓裴瀾之承襲了將軍府,還封他做了吏部侍郎。
巧的是,謝雲州曾經也當過吏部侍郎,且他與裴瀾之之間還有些齟齬。
所以京中不少人在猜測皇上此舉是在膈應謝雲州,真不打算讓他回京了。
有此猜測後,京中的達官貴人們忍不住又開始蠢蠢欲動,珍品貴禮陸續送進將軍府,裴瀾之一時間好不風光。
沈靈毓看完,眯起眸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可真是禍害遺千年,萬沒想到當初燒死的根本不是裴瀾之。
但她才不信裴瀾之的那套說辭。
玉珠在府中伺候老夫人多年,好不容易才在老夫人的安排下成了姨娘,位子還沒坐穩,怎麼可能會私通外男。
起火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恐也只有裴瀾之自己才最清楚了。
不過這都不是她該擔心的事,總歸她已經與將軍府沒有任何關係了,眼下先解決了燕州城的困境再說。
沈靈毓將信撕碎扔進香爐中,隨即帶上魏風一起去了鎮北王府。
北漠王同意開商一事,鎮北王早就知曉了,心裡自是開心不已。
彼時見到沈靈毓,更開懷了。
“丫頭,你這回可是幫我解決了一樁心頭之患,難怪亭兒在信裡總是對你稱讚有加,你果非尋常女子!”
沈靈毓抿唇笑道:“通商也不單單是為了燕州百姓著想,我是有私心在的。”
鎮北王瞭然,“我已命人全城嚴查,如有榮華公主的眼線暗樁,通通抓捕,一個不留!”
沈靈毓滿意道:“王爺誠心為民婦,民婦自當另送王爺一份大禮才是。”
鎮北王好奇挑眉,“是何大禮?”
沈靈毓道:“來時路上,我問過魏管事,燕州城的土地並非完全不能耕種,只是這裡位於北邊,天寒地凍的,農田被凍住之後難以翻撅,加之灌田的河流被北漠那邊堵住,所以燕州百姓才迫不得已以賣貨為生。”
其實燕州的情況同北漠是一樣的,但既然北漠都能種田,燕州自然也可以,只看鎮北王能否像北漠王那般下定決心幹出一番大事了。
“王爺,我已讓北漠王答應,來年春種時疏通河道,讓燕州城的百姓得以取水灌田,如今只等您一聲令下放民開荒了,畢竟只有家家有糧,燕州才可安穩,日後更不會隨隨便便受制於人。”
鎮北王凝神聽著,何嘗不明白她這番道理,只是……
“不是我不同意開荒,而是燕州這地根本就不長莊稼,以前還好一些,一畝地好歹還能收半石糧。
可是去年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風調雨順是個好年,地裡卻顆粒無收,百姓們為此寒了心,便更不想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