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也沒說錯,謝雲州被梁鳳致請進府後,剛走到前院正中央,便被一群護院團團圍住。
梁鳳致手中也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軟劍,咬牙切齒地瞪著謝雲州。
“謝賊,你辱我家門,作惡多端,今日我就要殺了你,替天行道!”
她倒是比她姐姐剛烈許多,還是個會武功的。
謝雲州淡淡瞥她一眼,雙手懶洋洋地抱起。
梁鳳致一看他這般神態,登時更惱了。
“死到臨頭還敢目中無人,謝雲州,別以為你背後有皇上,本小姐便不敢拿你怎麼樣!實話告訴你吧,早在半個月之前,京中便有密信傳來,你的行蹤,我們早就清楚了,必要之時誅了你的命,也未嘗不可!”
這話讓謝雲州微微蹙起了眉,思量片刻後又冷笑出聲。
“看來梁家在京中的眼線也是個手眼通天的,如此說來,玉春樓失火一案,怪到你們頭上,也不算冤枉了你們。”
梁鳳致恨極咬牙。
“一派胡言,我梁家行的正坐的直,絕不會做那等偷雞摸狗之事!
倒是你,先滅陳國公府,再滅太清康家,我梁家若是由著你欺負,還怎麼在靖州城立足!
謝雲州,束手就擒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話音一落,她便手執長劍朝謝雲州刺去。
謝雲州一個閃身輕鬆躲開,彈指之間便奪走她的劍,隨即一掌擒住她的脖子。
“梁二小姐,本官奉皇命來此捉拿兇犯,你敢反抗,等同謀逆,既然你想求死,那本官便成全你!”
說著,他掐著她脖子的手瞬間收緊了力道。
這時,一個神態威嚴的中年男子自前廳匆匆跑出,袖袍一揮,張嘴呵斥謝雲州。
“放開我兒!”
謝雲州斂眸看他,冷笑道:“梁家主,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男人沉嘆一口氣,凝著一雙渾濁老眼緩緩行至他面前。
“謝都尉,玉春樓失火案,與我梁家無關。”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本官已抓到放火之人,他親口承認,他是你梁家派至盛京的探子。”
“這是汙衊!”梁家主怒道。
謝雲州哼笑,確實是汙衊,但那又如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梁家主,你也是個聰明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梁家主眉目一縮,轉念想到什麼,又攥緊拳頭朝謝雲州逼近兩步。
“要我死的不是皇上,而是你謝雲州,陳國公府和太清康家,亦是覆滅於你的私心,有他們的前車之鑑,你以為我今日會讓你活著回京嗎!”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緊繃著臉,眸光狠厲。
然這種威脅,在謝雲州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見他放開梁鳳致,扔掉那把長劍,負手立於庭院之中,長髮隨風起,目色淡然又薄涼。
“我滅陳國公府時,帶了七十人,短短半個時辰,陳國公府便血流成河。”
“殺太清康家時,我帶了三十人,偽裝成窮兇極惡的土匪,一夜滅盡康家七十餘口人命。”
“而此番來靖州,來你梁家,卻只有我自己,梁家主就沒覺出半點不妥嗎?”
梁家主當然早就覺察出來了。
但謝雲州具體帶了多少人馬來,他是一早就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