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郡王夫人拿她簡直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原想著今日憑著一份皇后懿旨,輕而易舉就能要了沈靈毓的命。
哪料沈靈毓卻拿出了太后金牌。
這金牌的作用有多大,她比誰都清楚,哪怕今日站在這兒的是皇上,沈靈毓也能逃過一劫。
可她要進宮做什麼,莫不是妄想著同皇后說明實情後,就能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真是痴人說夢。
沈靈毓心裡怕是還不清楚,皇后娘娘比她更想要她的命!
田嬤嬤倒是沒郡王夫人那麼多思慮,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沈靈毓既然要見皇后,那她就帶她去,且看她到了宮裡又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祝危怕沈靈毓一個人去有危險,也想跟著去,雖然他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這麼大膽子。
但她是他兄弟的女人,他自當要照護好了。
然他還沒跟出門,就被田嬤嬤攔住了。
“祝大人,您身為朝臣,自當清楚宮裡的規矩,後宮不是百官能進的地方,您還是在這兒等著吧。”
“可是……”
“放心,沈掌櫃怎麼進去的,老奴自會將她怎麼送出來,畢竟她手裡有太后金牌,誰都不會拿她怎麼樣。”
田嬤嬤這話算是給祝危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凜凜神,只得作罷。
郡王夫人怕皇后娘娘再被沈靈毓蠱惑,躊躇之下跟著進了宮。
然到鳳寧宮後,她卻被皇后留在外殿候著。
沈靈毓則隨田嬤嬤一起進了內殿。
郡王夫人整整等了一個時辰,裡面究竟說了些什麼,她不得而知,只是突然聽見一記杯子破碎的聲音。
“沈靈毓,你放肆!”
內殿中,皇后拂袖扔了一盞茶杯,鐵青著臉瞪向沈靈毓。
“榮華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沈靈毓頷首淡笑,“此等秘辛,民婦也是偶然間聽聞,原本民婦並未當真,但此刻看娘娘的反應,民婦反而信了,不知天下百姓知曉此事後,又會如何看待皇室?”
“你敢威脅本宮!”蕭皇后拍著桌子咬牙切齒道。
沈靈毓搖搖頭,頷首道:“民婦不敢,民婦只是希望皇后娘娘能秉公審查嚴湘湘溺亡案罷了。”
蕭皇后冷笑,“她被你害得失去清白,無顏苟活於世,合情合理,還有什麼可查的!”
“嚴湘湘若當真一心尋死,早在醒來那一刻便已動手,她有千百種自盡的法子,卻偏偏選了最轟轟烈烈的一種,這本身就能說明問題。”沈靈毓義正言辭道。
蕭皇后斂眸冷嗤,“能有什麼問題,她不過是抱著跟你同歸於盡的決心罷了,若不把事情鬧大,豈不又讓你逍遙法外了?”
沈靈毓長嘆道:“若真是民婦的罪責,民婦自會一力承擔,但倘若有人利用了娘娘對民婦的偏見之心,從而故意借娘娘之手除掉民婦,待日後嚴湘湘的死因真相大白時,被天下百姓詬病的那個人又是誰,娘娘可想清楚了?”
這話一出,蕭皇后愕然怔住。
沈靈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能更清楚了。
如若嚴湘湘不是自殺,而她偏偏讓沈靈毓來承擔了罪責,到時真相大白,城中百姓定會說她枉殺了一條人命。
這幽幽眾口,她根本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