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秘的錄影機
這時候是下午兩點多鐘。
漿汁兒已經精神了。
我和她下了車,站在了戈壁灘上。
無邊的沙礫,浩浩蕩蕩的大風。
漿汁兒張開雙臂,迎著風,閉上了眼睛。
我的鞋底感覺到了沙礫的硬度,我的肌膚感覺到了風的硬度。
漿汁兒說:“哎,周德東,你要是累了,我替你。”
我說:“我希望這是你最後叫我周德東。”
她說:“其實,我也喜歡周老大這個名字,你寫書為什麼要用周德東呢?”
我說:“飛橙也挺好,你為什麼改成漿汁兒呢?”
她說:“飛橙其實是我姐的名字。她死了,我媽受了刺激,變得瘋瘋癲癲,時好時壞,犯病的時候就叫我飛橙。”
我說:“對不起。”
她說:“沒事兒,過去快一年了,我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我說:“你會開車?”
她說:“我有駕照啊!”
我說:“這個地方沒有警察,有沒有駕照不重要,問題是你會開嗎?”
她不屑地說:“一馬平川,豬都會開!”
我說:“那好,等我累了,你來。再對你說一遍,從此叫我周老大。”
她說:“這樣吧,有人的時候我叫你周老大,沒人的時候我叫你周德東。”
我無奈地笑了:“你為什麼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呢!”
她說:“我就喜歡攪事兒。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換車。”
張回遠遠地走回來。
我小聲說:“我提醒你一下,不要擴散——警惕點這個張回。”
她瞪大眼睛問:“為什麼?”
我說:“他沒有身份證,說不定是個在逃的殺人犯。”
她說:“如果他真有問題,你就殺了他,羅布泊多一具屍骨,沒人注意。我給你遞刀子。”
我轉頭看了看她。
前面的車已經走遠。
對講機響了。
我上車接起來,是魏早,他說:“周老大,什麼情況?”
我說:“沒情況,立刻跟上。”
漿汁兒和張回也上了車。
張回繼續坐在副駕上。
張回說:“周老大,你不去了?”
我說:“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