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舒虞寧被氣得眼睛通紅,怒極反笑。
狹小空間裡,她的笑聲張狂卻又透著一絲落寞挫敗。
沈時遇拒絕和她結婚的條件後,舒虞寧只剩最後一個動力,那就是等明煙死。
哪怕是坐牢她都甘願了。
起碼這輩子她得不到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得到,起碼沈時遇和她一樣,再也沒辦法得之深愛。
“為什麼,為什麼。”舒虞寧不明白自己到底差在了哪裡,為什麼這麼多年,即便是明煙不在,沈時遇的眼睛裡就沒一刻容得下她。
明煙站在光裡,妝容精緻,面板瑩白剔透,整個人看起來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眼神裡的光璀璨如繁星點點。
和此時跌倒在地的舒虞寧簡直是雲泥之別。
“這世界上不是什麼問題都有答案,但他不愛你這件事,是從一而終的。”明煙氣質清而冷,說這些話的時候淡定自若,不是在炫耀,而是在陳述事實。
“你錯就錯在,一直惦記著不屬於你的人,到頭來落了一場空。”
沈時遇牽著明煙的手始終沒放,捏了捏手背,提醒明煙該走了,視線只在舒虞寧的身上劃過一秒就收走,帶著不耐煩和憎惡。
這樣的眼神,比起明煙的話來,更是刺痛了舒虞寧的心。
她到底還是變成了沈時遇最不想見到的人。
“沈時遇。”舒虞寧深呼吸一口氣,攏了攏耳邊的碎髮,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早就沒了當初大小姐的氣度和優雅,“如果重來一遍,沒有明煙,會不會選擇我?”
明煙略微抬頭看沈時遇,也在等他的答案。
純粹是好奇。
她想知道,假如當初沒有回國,這一切會不會有別的結局。
“不會。”沈時遇幾乎沒有猶豫給出了答案,語氣冷得刺骨,“在遇見明煙之前,我覺得我的未來就是孤獨終老,是她讓我開始追求享受另一種生活。如果,除非她,我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只有明煙,是他的例外。
明煙眼睛笑彎,比方才的更生動。
舒虞寧頹然笑笑,眼淚吧嗒砸下來,沒有再問下去的勇氣。
她連最後一絲奢望都沒了。
明煙轉身之際,眼神裡閃過狡黠的精光,往回走了幾步,停在舒虞寧面前,一字一頓道:“我問過律師,像你這種情況,努努力應該可以被判二十年。”
舒虞寧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而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後高血壓和心臟病犯了,進了醫院做了搭橋手術,把舒家最後一點積蓄都花完了。聽說現在你父母沒錢交醫療費,只能收拾東西回老家修養。”
她停頓了下,看著舒虞寧,強調:“兩個年邁的老人,窮得三餐不保,住在鄉下的小破茅屋,真可憐啊。”
舒家仗著沈家的光,在A市過得順心順意,如果不是舒虞寧自己作死,舒家兩位的晚年生活本該過得從容舒心。
絕不是現在這樣,吃了上頓沒下頓,沒錢吃飯還落不下面子去管別人借。
舒虞寧踉蹌著站起來就要扭打明煙。
沈時遇眼疾手快將明煙撈到懷裡,抬腳直接踹在舒虞寧的肚子上,後者直接飛撞到牆上,砸到地面發出悶哼聲。
“明煙,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舒虞寧歇斯底里地吼著,嘴唇被粗糙的地面磕碰流出血。
“好啊,我一定會如你所願,長命百歲。”
明煙笑得張揚明媚。
是舒虞寧先對不起她的,如今不過是說兩句諷刺的話討回點利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