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面帶憂色,他上前一步,輕聲問道:“丹楓?你這是……怎麼了?”
丹楓的鼻尖彷彿仍能聞到血腥氣。
他艱難地從回憶中抽離,看著友人,再次出了神。
那時,應星拿著耗費心思鍛造而成的劍,出席鏡流受封劍首的儀式。
重達三千磅的支離劍拋向地面,五尺長劍深深刺入土壤,只剩下劍柄留在外面。
迎著眾人震驚的目光,意氣風發的百冶雙手環胸,笑得得意。
在應星心中,唯有羅浮劍首,才能發揮出支離劍的全部潛力。
只是,在景元面前,無論是意氣風發的百冶,大名鼎鼎的劍首,還是身份貴重的持明龍尊……
他們不得不為其退讓。
景元尚未從學宮畢業,他跟隨雲騎奔赴前線,短則缺課一年,長則好幾年。
而云騎戰功又不算學分……
景元只好抱著成山的課本和作業,找他們幫忙。
白珩動用人脈,先是找來答案,又找人劃出考試範圍。
景元一臉感動:“白珩姐——”
鏡流看著狐人不說話。
白珩訕笑:
“哎呀,別這麼看我啦……我們羅浮未來的智將,怎麼能掛科呢?他缺了好幾年的課、還錯過了考試……能趕上補考,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是這次景元過不了,他就得留級重修了啊!”
這是丹楓難得感到放鬆的時刻。
他有時會拿起筆,仿照著景元的字跡謄寫答案。
有時會與友人們討論習題,為景元解惑。
丹楓不必憂心族內事務,不必與龍師辯駁。
他寫下的,不是治病救人的藥方,不是足以影響族人的命令,只是……
景元學宮佈置的作業。
只有在那時,丹楓才不是丹鼎司司鼎,不是持明龍尊「飲月君」。
時間一長,就連騰驍將軍都得擠出時間,問上一句:
“景元,課業完成了嗎?什麼時候能從學宮畢業啊?”
眾人生怕景元畢不了業。
這可是雲騎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其中,應星飽受迫害。
“沒有自動寫作業的裝置啊!鏡流,你看我做什麼?也沒有自動寫報告的啊!”
丹楓眼前彷彿又出現了應星那張年輕的臉龐。
對龍尊來說,鏡流受封劍首,彷彿就是昨日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