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連忙說道,“公子,我從不多言,只是瞧著公子昨日心情不錯,想著蔣公子既是過來人,又不是外人,所以才斗膽跟蔣公子隨口提了一句。以後絕不多言,若是敢多說一句話,叫我口舌生瘡。”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曾憶看著常山的背影,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
蔣修文坐在了桌前,對於曾憶的過往,他也算是略知一二。
曾憶並不是一個喜歡與人暢談往事的性子,但是身邊有一個嘮嘮叨叨毫不忌諱的小廝,隻言片語之間,蔣修文也算是知道了一些。
君子之交淡如水,曾憶不提,蔣修文也從不會主動詢問。
蔣修文看著曾憶,感慨的說道,“時月,你可知道,我從前有多麼羨慕你的灑脫,總覺得你這個人清冷的不識人間煙火,遇事冷靜沉著,似乎萬事萬物都不曾入了你的眼,”
說著,他朗聲一笑,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如今看來,也不過是沒遇到那個人罷了。”
蔣修文第一次察覺到曾憶的心意,既詫異,更多的是不解。
而現在經過了這些時日,他心底的詫異淡去,心裡也平靜下來,冷眼旁觀的時候,發現曾憶並不是一時衝動。
兩人自年少之時就相識,這些年深交之後,他自然是十分清楚曾憶的性子。
當然,也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對於曾憶這樣的心思覺得詫異。
曾憶沉穩內斂,一言一行都是深思熟慮,就算是有朝一日娶妻生子,也絕不會選擇薛翎這樣的女孩子。
並非說薛翎不好,薛翎的年齡偏小,又有三年孝期,這些也就罷了,身為薛家的傳承人,絕不可能外嫁。
薛翎的性子有著男兒的謀略和大氣磅礴,卻缺乏女兒家的柔和和溫婉。
這樣的女孩子並不是男子心目中賢妻良母的最佳人選。
年齡,家世,還有阿翎所揹負的一切,對於曾憶這樣的理智的男子來說,選擇阿翎,便是極不可能的。
可是,這一種不可能卻偏偏的變成了可能。
“時月,我真的沒想到你來真的,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等過三年,你若是還能堅持,我想法子也能在姑母面前促成這門婚事。”
他拍著胸脯保證。
曾憶從不否認自己的心思,“你說的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三年之後,再說。”
蔣修文被勾起了幾分好奇心,“你說說看,你是何時動了心思?時月,你一向冷靜自持,為何放縱自己這樣不理智?”
這樣窺探心思的話,蔣修文從不會提及。
對上曾憶看過來的目光,他越發的好奇,“你我相交,我本不該過問這些,不過今日今時,我卻不是以友人的身份詢問的。”
他笑的意味深長,“我是以阿翎兄長的身份問的,你若是想做我的準妹夫,我多問幾句,不過分吧!”
曾憶一向言談有度,此時被蔣修文這幾句話問的也有些噎住了,他否認道,“不,是。”
“不是?你不想做我的準妹夫?”
曾憶張了張嘴,否認的話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沒有否認,便是預設了。”蔣修文斬金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