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正氣不假,但由他說出口,未免也太假了吧?
林煬撇了撇嘴,一陣無言,這是想搶風頭啊。
諸如無利不起早、從不做賠本買賣之類的標籤,早已在錢家身上根深蒂固。而作為其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錢蔚更是將這優點發揮到了極致。
芊芊他並不認識,但婉兒他見過呀,一身裝束未改,不就是最早進入仙宮的那批人之一嗎?
正愁怎麼與蘇泯搭上關係,讓他緊一緊口風,就遇上了這麼一檔子事情,瞌睡送枕頭啊!
思及此處,錢某人望向白騰的目光已然帶上幾分親善。
捨己為人,頗有任俠之風。小騰同志,真乃義士也!
林煬亦是想到這一點,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卻不料本已佔得先機的他,竟會敗在那無恥的“聲波攻勢”下。
果然是一家子的狐狸!青衣少年站在面面相覷的兩女身前,暗自懊惱。
遠在中都的蘇泯不由打了個噴嚏。
“騰兒這是做了何事,竟惹得賢侄如此氣憤?”儒雅的聲音響起,來者乃是一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錦袍秉承著北興皇室傳統,白底紋金,上面繡著一條巨蟒。
芊芊心頭暗驚,北興帝國階級分明,但此人服飾的華麗程度,猶在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人之上!莫非他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睿親王吧?
從小見慣了大場面的林煬絲毫不懼,出聲證實了她的猜測,指著那馬臉男子說道:“還望親王明鑑,白家此番作為,可不是待客之道。”
白衝本欲說些什麼,但看著一旁那少年已然被嚇軟了雙腿,不由額角直跳,冷哼出聲。
身為當代北興國君的胞弟,他在皇室內部顯然有著極大威懾力,最是看不得這等丟人行徑。但家族大了,怎會沒點不成器的子孫呢?對此,就連身為一代雄主的皇兄,亦是倍感無奈,他又能如何?
“拖下去,禁閉三年,月奉裁半!”白沖淡淡揮袖,示意隨從處理尾事,但卻絲毫沒有提及白騰的意思。
輕拿輕放,果然是大家族慣有的做派。
白騰雖是一臉不甘,但在皇叔面前,沒有他放肆的餘地。
芊芊看著那些侍衛很是“不小心”地打翻了桌盤,惹來一通喝罵,忍不住對婉兒笑道:“那侍衛怕是要升官了。”
話音雖輕,但在場的人皆非凡俗,自是聽得分明,錢蔚與林煬兩人不知聯想到了何事,亦跟著笑了起來,反倒是白騰,鐵青著臉,看向少女的眼神愈發暴戾,直欲噴火。
附近那類似於總管的人物早已將真氣修到了面部,為她們端上新的餐食,絲毫未露尷尬。
當然,這次就沒了以次充好的橋段。
事畢,他們幾個年輕人,自是沒有資格令親王作陪的。
白沖走前,卻扭頭望向了芊芊,似不經意地說道:“那侍衛膽大包天,本應就地處死的,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過了他這一次。”
芊芊平靜地望著他,眼神中毫無波瀾。
“如果方便的話,就帶他走吧,別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