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曜月的人啊。”隨意瞥了一眼鐵雷胸前那輪殘月,張輝輕蔑一笑,淡淡的道,“區區殘月奴僕,說到底,也不過是曜月的一條狗而已,下次記得,讓你家主人拴緊一點,別出來到處瞎叫喚。”
此話一出,鐵雷頓時呆滯,而其身後,一道道錯愕的目光望著鐵雷身前那道中年男子的身影,這傢伙是瘋了嗎?他不知道鐵雷可是大長老身邊的紅人嗎?他是要和曜月作對嗎?
呆滯過後,鐵雷那寬厚的臉龐,驟然漲至通紅,緊緊咬著牙齒,雙瞳之中更是湧過一抹極致的獰然,一個個字,便是從其牙縫之中,擠了出來,“自從我成為殘月護衛以來,這麼多年,閣下還真是第一個敢和我這麼說話的人。”
聽得此話,張輝的脖子不由輕輕一伸,輕輕聳了聳肩,一語嘲諷道,“狗就是狗,聽不懂人話,我讓你滾,你迷路了是嗎?”
“哈哈,好,好!你很好!”
咬牙切齒,一通大笑,鐵雷身上湧動的真元,猛地自其身體周圍暴盛開來,旋即腳掌猛地踏地,身體便是朝著張輝,急射而出,而且拳頭之上,更是隱隱有著一個巨大的紅色虎頭,浮現而出。
“就憑你這點不入流的修為,也敢在老子面前施展武技。”冷冷一笑,張輝的眼瞳之中,便是有著一股狠意湧出,他對待兄弟和善,這可不代表他對待敵人也和善,此時,他已然動了殺心。
緩緩抬起緊握的拳頭,甚至連武技都沒有使用,然後隨意攤開,就猶如先前白塗對他那般,雖然他無法做到真元外放的地步,不過,接住鐵雷的拳頭,他還是有一些把握,“滾開,煩人的蒼蠅!”
“砰!”
拳掌交接,低沉的悶響聲在兩人手中響起,而在那剛剛接觸的瞬間,原本一臉獰然的鐵雷,面色卻是猛地一變,因為憤怒,他卻是忘記了,眼前這個中年男子,那可是實打實的靈息武者。
以鐵雷不過凝神七重天的實力,與之對抗,無疑以卵擊石,一擊之下,對方拳掌上所傳來的大力,便是將他的手臂震的有些隱隱作痛,而且,對方顯然沒有收手的意思,一手握住他的拳頭,另一條手臂,便是猛地揮舞而起,旋即重重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之上。
“咔嚓!”
這一接觸,頓時便是有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只見張輝森然一笑,口中便是有著兩道慘白露出,抓著鐵雷手臂的那隻手猛地一扭,旋即腳步橫移,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後者身後,強猛的真元在拳上湧動,便是猛地舉起拳,對著後者的腦後一寸之地,重重轟砸而下。
“放肆!”
就當張輝的拳頭即將落在鐵雷後腦之上時,不遠處的山林中,有著男子暴怒的聲音響起,輕抬眼簾,森然一笑,當決定要留下幫助華羲時,他就沒怕得罪曜月,如此之下,下落的拳勢非但沒有變緩的趨勢,反而其上湧動的真元,愈發強猛了起來。
“咔嚓!”
當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時,鐵雷的眼珠驟然一瞪,臉龐上,那一絲欣喜,卻是永遠凝固在了臉上。
隨意鬆開抓著鐵雷手臂的手掌,鐵雷的身體,便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生機飛速消退,張輝連看都沒看,順勢將其一腳踢飛,目光便投向了聲音的來源,來者他並不陌生,曜月大長老之子,祝年!
“你殺了鐵雷?”
祝年望著倒在地上的鐵雷,眼瞳中湧過一抹寒意,旋即輕吐了一口氣,晃了晃手中的羽扇,面無表情道。
“哦,是祝公子啊,你家狗太煩人,我殺了,你不介意吧?”雙掌輕輕擦了擦,張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道。
“呵呵,張輝,天狼幫幫主,你很好!”
聽得此話,祝年一頓,眼皮輕輕一跳,嘴角略微抽搐著,過來好半晌,方才輕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其眼瞳之中,卻是湧出著一抹濃郁的獰意。
“嘿嘿,多謝祝公子誇獎,不過我很好奇,你很好,是你們曜月的口號嗎?”撇了撇嘴,張輝輕笑著扭了扭脖子,那模樣,就好像看到了多年未曾見面的好友那般和善。
“張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聞言,祝年猛地一擺羽扇,旋即腳掌重重向前踏了一步,冷聲喝道。
“哦,我倒是忘了,一般家裡養狗的人,耳朵都不大好使。”輕笑著搖了搖頭,張輝故作沉疑,旋即也是向前踏了一步,淡淡的道,“祝公子,我替你殺了那隻亂汪汪的狗,你不介意吧?”
祝年聽得此話,手掌猛地一握,骨節之中,有著咔咔的聲響發出,旋即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張輝,白淨的臉龐也是略微顯得扭曲而猙獰,嘴角微微抽搐著,陰狠一笑,“張輝,與我曜月為敵,是你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決定,你和你那個廢物老爹一樣,都該死!”
“那次,你果然參與了。”聞言,張輝臉上的笑意驟然一收,身體微微顫抖著,多年前,他的父親,在一次劍盟交予的任務中,前往天魔山脈獵殺魔靈,就當眾人剛剛擊殺了那頭實力堪比靈息中期的魔靈之時,卻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大戰過後,僅有一人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