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悟難得的沒有阻止懷煙的出手,這樣的她熟悉又陌生,前世懷煙看似目下無塵,實則極其護短,曾有人想暗中謀害自己,導致險些再也無法醒來,那人就被懷煙直接給廢了丹田,還斷了四肢的筋骨。
其實懷煙算做音修,和她前世並無兩樣,音修此道,同佛修一樣,前期比較不受看好,攻擊力相對來說比較弱,只有少數有天賦者除外,顯然,懷煙和那雲舒一樣屬於後者。
卻見她白衣飄渺,美眸閃爍著點點寒光,衣袖雖然布料平平無奇,穿在她的身上恍若流動的雲彩,可誰曾想美麗的後面盡是危險的深淵。
懷煙前兩日藏匿在人群中,雖有人注意到她的絕色之姿,卻發現她與那擁有異能的黎悟走的甚近,自然不敢多加叨擾。要是一不小心被那烈火一燒,說不準小命都得交代了。
不過說句實在話,美是真的美。冷若冰山之雪,俏若雲間之月。與方才那擂臺下突然出現的女子相比,好似更勝一籌,多了些不染煙火的仙氣兒。
如今懷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自然飽受眾人的矚目,就連那見多了宮中鶯鶯燕燕的厲星也不免眼前一亮,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
可是世人不知道,越是美麗的事物就愈加危險。
懷煙右手輕輕劃過虛空,纖細的手中便赫然出現了一支玉笛,色澤圓潤,玉質透亮,只是看起來是一個虛影,並不十分凝實,這是懷煙的本命法器,會隨著她的修為不斷完善,與她相輔相成,當然同樣,如果法器凝實後遭到損害,也會對懷煙本身造成不可避免的反噬。
懷煙櫻唇輕啟,笛聲悠揚。婉轉的笛聲好似能撫慰人的心靈,眾人都覺得一陣的舒心暢快,唯獨那屠紹怔愣在了原地,費勁全力也不能再移動半步!
屠紹怒髮衝冠,想回頭看看是哪個宵小之輩竟敢對他使壞,卻毛骨悚然地發現竟然連自己的膝蓋和頭顱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的身體彷彿有自己的思想,朝著臺上單邢的方向奔去,顫顫巍巍地爬上擂臺,嚇得單邢以為他要捲土重來。
只聽“砰!”的一聲,還沉浸在樂曲中的臺下眾人!便見到那屠紹的雙腿一陣顫慄,斷然地的向著單邢的方向跪了下去。沒有幾根毛髮的頭顱也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聲聲悶響。
“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屠紹面目扭曲,好得很,現在連嘴也不失去了控制。是個人都知道那充滿著狠戾地表情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顯然就是被人所控制了。
“看那屠紹,平日裡在北城作惡多端,欺男霸女,也該有人治治他了!”一名大漢憤然道。
“是啊,雖然城主向來寬厚仁慈,但是該懲戒的也要懲戒才是,不然要是真害了哪家的姑娘,那可怎麼了得!”一位婦人附和著。
“城主日理萬機,哪裡就能管這些瑣事,說不定,雲城主都不知道有這號潑皮無賴!”有人插嘴,眾人這才停下了討論,瞪向了臺上的屠紹。
黎悟聽了一耳朵那屠紹平日的行為,看來這屠紹在北城可不僅僅是名聲不好,簡直有些聲名狼藉的趨勢。黎悟淡淡地掃了一眼厲星,又看了一眼臺上的單邢,蹙了蹙眉頭。
而那厲星則是眼波流轉,看向了懷煙,這小美人還有點意思。
不過這屠紹可瞧不見懷煙,懷煙站立在與單邢完全相反的方向。不知為何,懷煙一見這屠紹便覺得他格外噁心,連施法也不願面對屠紹那副令人作嘔的尊容。
屠紹嘴裡不斷叨叨著道歉的話,那額頭與地板的親密接觸是一刻也不曾停止。算得上養尊處優的額頭早已被粗糙的地面磨出了血痕,抬起頭來一看,還真有些駭人。
單邢看著血肉模糊的屠紹,心下有些發懵,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這屠紹定然不是自願的。其實他對屠紹並沒有什麼厭惡,雖然他的毒粉自己吸入了不少,回去應該要花些時日好生清理一番,但他確實沒有對屠紹產生什麼憎惡之情。
那麼,是誰,出的手?屠紹的磕頭仍然沒有停止,而單邢的耳畔也充斥著熟悉的曲調,他突然有些回味過來……………這……是懷煙的安魂曲?
安魂安亡靈,安魂惑人心。
單邢目光觸及臺下黎悟和懷煙,心中彷彿春風輕拂,黎悟的目光平靜,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懷煙的強做冰冷的眸子裡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是啊,他們雖然不是血緣上的所謂親人,可他們卻陪著自己一起成長的真正家人!單邢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