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結成金剛不壞體,法體丹對我並無大用,九竅金丹也是如此,唯有意如丹,有滋長神識之效,正合我意。”君臨道垂釣之後,無論是法力還是神識,都消耗了不少。
他的識海空間中,之前歷經混沌反噬,許多地方出現了破損之處,恰好需要意如丹進行滋補修復。
接過意如丹後,君臨道當即昂首服下,以混沌之力包裹仙丹,飛速煉化起來。
仙丹的效力極為強大,換做旁人,需要耗費不少時日,才能慢慢消化吸收,然而對於君臨道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混沌迅速吞噬吸收的。
而一百二十七位天人,有的負手卓立,傲視四方;有的閉目養神,恢復元氣;有的和君臨道一般,當場煉化丹藥。
又過了一會,三十五名之後的天人強者,一一被觀天殿女修接引而出,離開汪洋大海,準備在觀眾席旁觀第三關的排位戰。
滔滔大洋之中,唯有剛剛獲勝的三十五人。
意如丹甫一入腹,就在混沌之力的全力煉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溶解,與此同時,君臨道的識海之中,許多縫隙都被一一彌合,薄弱之處也被漸漸加固。
就在他煉化仙丹之時,汪洋大海上又生出許多變化。
眾天人所立足的島嶼微微震動,悶悶作響,朝著中央地帶駛去,速度似緩實疾,不多時,一百二十七座島嶼就重新合體,形成了最初的亭臺樓閣。
此人若是真的動用全部手段,未必不能殺入前十。
“我等神通法力,與江兄差得太遠,不得不服啊。”中年道人這話也是實情,江海天所掉起的金龍鯉數量超過了第二名兩百餘條,絕非運氣好才能做到這一點。
“屈倪兄客氣了。方才,也是貴大陸的純陽道友承讓,才叫江某奪此虛名。”江海天朝純陽道人看了一眼,見對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江兄神通廣大,在下佩服。”一名中年道人開口讚道。
江海天朝來人一看,立刻回禮道:“屈兄謬讚,江某不過略有幾分運氣罷了。”
那中年道人乃是問天樓的傳人,姓屈名倪,在剛剛的垂釣之中,排在第十一,所釣金龍鯉的數量僅比燕不敗差了三條而已。
“純陽道人明顯還保留了相當的餘力,剛剛絕非他全部的實力。如果他真的動用全力,未必不能與江海天一較高下,爭奪第一。”君臨道煉化仙丹之餘,分出了一絲心神觀察著其餘至人。
“不錯,純陽道兄乃是我元大陸第一高手,元大陸中唯有他才能與江兄爭上一爭。”中年道人屈倪說話之時,眼睛有意無意地掃過了千秋教主和文萬年一眼,露出一絲深意。
他所在的問天樓乃是元大陸古老傳承之一,古老傳承長存於世,它們之間偶爾會合縱連橫,時而聯合時而競爭,並非一直是相安無事,一團和氣。
在之前的比試中,純陽道人一直不緊不慢地釣魚,速度始終保持著恆定,每條魚釣上來所費時間都幾乎完全相等。
僅以此而論,純陽道人對於神通法力的控制力,簡直達到了一個叫人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總是一副從容不迫,古井無波的模樣,叫旁人看不出深淺。
果然,聽到屈倪的話後,千秋教主和文萬年都是冷冷一哼,似有不服。
方才最後的角逐中,沙漏耗盡之時,千秋教主和文萬年居然恰好打平,所釣起的金龍鯉數量一模一樣,並列第三,雙方對此都非常不滿。
“這小子多年不見,實力倒是進步不少,值得我認真一次了。”
問天樓和空離洞近年來就生出了一些齟齬,而千秋教則是數百年來新崛起的頂尖大教,對古老傳承們造成了一些壓力,問天樓當然看此教不順眼。
屈倪作為問天樓傳人,在論道法會之中,想要壓制文萬年和千秋教主,最好的策略,當然是讓這兩人互相爭鬥。
他剛剛故意稱純陽道人為元大陸第一,便是想引起千秋教主和文萬年的爭勝之心。
“此人工於心計,口蜜腹劍,不可不防。”君臨道冷眼而觀,就察知屈倪此人陰險狡詐,絕非善類。
“江兄過謙了,李某固然沒有動用全力,可江兄你又何嘗不是?”純陽道人聽到江海天謙虛之語後,終於開口。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問天樓屈倪身上,彷彿對此人毫不在意。
“左千秋,你註定會被我擊敗的!”
屈倪看似隨意的幾語,暗藏機鋒,既誇了江海天和純陽道人,又引得文萬年和千秋教主不快,其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尤其是他所說之話,好似完全出自真心,江海天和純陽道人的實力也有目共睹,贏得眾人一致點頭,並不覺得他在拍馬屁。
“江道友剛剛顯露的神通之中,好像除了天一閣本身擁有的無上神通之外,還有不少其他的強橫神通,其中有一門與本宮的‘九子連環’神通頗為近似,不知江道友可否替在下解惑?”一名矮壯男子,忽然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