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修為僅有生死境初期,汪洋天人之中,她排在倒數第一。這點微末修為,也能稱天驕?與江海天、不敗真君等人並列?”一名從未見過寧紅塵的仙聖疑惑道。
“千峰道友有此疑問,的確正常。不過,此女之實力,無法以常理度之。昔年,她的修為僅有法體六重天元神境時,就能從妙有仙聖的手下逃生。此等戰績,幾乎是古今第一人,超越了歷代至尊。”觀天殿青虹長老解釋著。
觀天殿主的目光垂下,先是看了看純陽道人,最後落在少女身上,凝視良久後,方才嘆道:“命運之道,當真奇妙。”
別的天驕,無論再強,終究有邏輯可循,都無法令這些尊貴的仙聖們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寧紅塵,身上充滿著無數謎團,叫洞悉萬事萬物的仙聖們連她的半點秘密都難以窺探。
仙聖們早已習慣對宇宙間的一切奧秘,洞若觀火,體察三千大道。
墨道人亦是點點頭:“此女氣運之隆,實乃老夫生平僅見。如此氣運,很難想象會聚集在單獨一人身上。未來大劫之中,她定有大用。”
上界金仙金雲聞言,目光一凝,眉頭微皺,沉聲道:“此女究竟是何來歷?我方才暗中推算其身世背景,竟然毫無所獲,空空如也。其餘天驕固然卓絕,有大氣運隨身,可在我神通測算之下,終究能稍稍感應出一些秘密。唯獨此女,一無所獲,她似乎是憑空誕生的一般,令人好生不解。”
君臨道環視四周,見古老傳承的弟子和道界天驕一一登場,心中泛起微瀾:怎麼不見觀天殿的傳人登場?上次妙色仙子曾說,要我成就三十六至人之一,才能見到她,為何會如此?
不僅他有此疑問,亭臺中的其他天人中也有不少人頗為期待觀天殿傳人的登場,最後,直至青星長老的聲音響起時,他們才明白其中道理。
這種萬事萬物都在掌控之中的感覺,是仙聖強者實力的來源之一,是仙聖有別於凡人的區別之一。
如今,寧紅塵打破了這一點,頓時引得眾多仙聖分外關注她,許多大能之士,似乎都在暗中籌謀著,想要在寧紅塵身上佈局。
有人立刻忿忿不平起來,嚷道:“如此一來,豈非對別的天人不公平?我等一路披荊斬棘,透過層層選拔,方能晉升,觀天殿憑什麼直接保留了一尊‘至人’尊號?”
先前的一名天人笑道:“這位道友有所質疑,自是理所應當。不過觀天殿作為雄踞希夷大陸的第一傳承,她們派出來參會的弟子,絕不會連至人尊號都搶不到手的。這種保留一個名額的做法,其實是宣示主辦方地位之不凡。就如剛剛登場的古老傳承弟子和道界天驕,他們也都沒有經過第一關的選拔,而是直接參加第二關。”
“此次法會由我觀天殿主辦,本殿中的傳人,將會在最後一關三十六至人大戰中登場。”
眾人這才恍然,接著,有幾位訊息靈通的天人朝旁人解釋起來:“按照論道法會的規矩,主辦方的確有權力把自己一方的代表弟子,安排在最後登場。”
聽到“妙色仙子”的名號後,君臨道頓時心中一動,默運法力灌注雙耳,細心聽起旁人的議論來。
“妙舞仙子和妙音仙子,我們剛剛見過,其姿容風采,已是天上之仙,絕非世俗凡品,令我輩天人欽慕不已。這位妙色仙子,據說還要稍勝這兩大真傳,實難想像這位仙子究竟是何等佳人,能穩居希夷大陸第一絕色的寶座。”一位天人對妙舞仙子、妙音仙子的風姿,久久不能忘懷,眼中依然憧憬萬分。
另有其他天人點頭道:“觀天殿中的女修向來倨傲,絕不會派出弱者來爭奪至人之號,否則豈不是要丟大臉?論道法會何其莊重,如此之多的強者,雲集一處,在他們面前一旦丟臉,就會令天下人嘲笑,觀天殿也會被打入傳承末流,以後別人哪怕表面上尊重她們,內心難免會有所鄙夷。”
“聽說這次法會本該由天一閣舉辦,是觀天殿與他們達成協議,這才由觀天殿繼續舉辦。此殿既然有如此信心,必是有天資卓絕的佳弟子坐鎮。我看,多半是會派出那位名聲在外的妙色仙子出來參與最後的排位賽。”
“容貌高下,不過是飯後閒談之資。本真人最近倒是聽說了一樁真正大事,足以影響我道界格局,此事也和妙色仙子有關。”一名天人捻鬚笑道。
“願聞其詳。”君臨道方才一直在暗中旁聽旁觀,這時終於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出言問道。
“哼,我看多半是誇大其詞罷了。貧道可不相信有人的姿色能超過妙舞仙子和妙音仙子,至多並駕齊驅。可能那妙色仙子修為稍稍勝過了這兩大真傳,充滿光環,所以有好事者才把妙色的容貌也排在其餘真傳的上面。”某位天人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道友所言,的確很有道理。畢竟,觀天殿中的女修,深居簡出,很少在外行走。既然沒有經常拋頭露面,那麼旁人如何得知其容貌?更如何將她們的姿色進行排名?再說,容貌氣質,過於主觀,因人而異。所謂希夷大陸第一絕色,多半是某些人故意造勢。”另有別的天人附和道。
君臨道驟聞此言,饒是他養定功夫不淺,臉上也露出微微詫異之色,而他的內心,更是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