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道駕馭著七彩鸚鵡,在黑夜中劃出七色光芒,流轉不息,頃刻間便已跨越千山萬水。
白聰明固然速度奇快無比,可那黑袍老者也著實不慢,任憑白聰明如何振翅狂追,兩者之間的距離終究是保持著百丈之遠,無法拉近一尺。
“這老頭速度如此了得,定然掌握了一件飛行至寶,否則怎能與我這種天生禽鳥比拼速度?”
白聰明嘴裡嚷道,他此刻覺得有些顏面無光。以他作為七彩鸚鵡的天賦神通,足以瞬息千里,如今全力飛馳下,竟然無法追上區區一個人類,這實在是令驕傲的他頗為懊惱,尤其是自己背上還坐著主人。
果然,又過了片刻,那黑霧的速度驟然慢了三分,並且每過一個呼吸,速度就遞減一分。
不多時,白聰明已然追上此人,正欲張牙舞爪般朝他攻去。
在君臨道面前,他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神通不如黑袍老者,反而說是對方擁有奇妙的秘寶,想以此來找回一點尊嚴,彌補挫敗感。
“我看,並非是他有什麼飛行至寶,而是他臨時催動了一門秘術,令他的速度大幅提高。不過這種秘術,往往只能短時間爆發一二,難以持久。長途跋涉下,你定能追上他。”君臨道沉聲道。
周圍是一處廣袤的山林,鬱鬱蔥蔥,生機旺盛。除此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君臨道以神識掃視後,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接著,他又朝地上轟出一拳,震動大地,分疆裂土,激盪起數十丈高的浮塵。
“不要急,以免中了對方的埋伏。”
君臨道此時卻並不催促白聰明,反而冷靜下來,升起警惕之心,開始打量起周圍環境,擔心自己一時不小心中了對方的誘敵之計。
君臨道如今才心中稍稍安定,接著朝身下的鸚鵡拍了一拍。七彩鸚鵡與君臨道心意相通,立刻醒悟到主人的用意,只見白聰明口中一聲長嘯,一股音波朝前方震盪開來。
那黑袍老者如今距白聰明不過三四丈距離,哪裡能躲開這種大範圍的音波神通攻擊,卻見那黑霧連連閃爍,接著一個人影從中凝聚而出,這人影身形一顫,終究是從空中落了下來。
滾滾浮塵之中,並無任何隱藏的禁制。
“看來,此地並無陣法埋伏。”
見黑袍老者落地,君臨道也駕馭著白聰明緩緩降落下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對方。
“小子,你的肉身和神識都極其不凡,又如此年輕。你是姓燕還是姓江?”
他雖然被白聰明的音波神通打落下來,渾身卻沒有絲毫狼狽之態,黑袍上也並無凌亂的痕跡,顯然,白聰明方才的攻擊沒有真的對他造成傷害。
甚至,老者或許是有意為之,故意讓自己被白聰明擊落。
一念至此,他心中陡然出現了兩個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後起之秀,所以懷疑君臨道正是那兩人之一。
只是,任憑他如何去猜,也不會猜出君臨道如今才二十一二,連三十歲都不到。
黑袍老者開口問道,他方才見君臨道凌空之中隨意一拳就能震動大地,有分疆裂土之威,知道此子體魄雄健,遠勝普通天人,又想到他之前能夠以神識之力逼自己顯露真身,那此子的神識也定然不下於天人至境!
這小子,看上去如此年輕,體內充盈著青春活力,並不是那種修行數百年從而保持面容不衰的積年老怪。老者的眼力不俗,立刻判斷出君臨道至多五十歲,絕不可能超過百歲。
黑袍老者聽到君臨道如此說,原本凝重萬分的神色,終於放鬆了一絲,心中暗想到:“幸好不是那兩人,否則只要一言不合,我這次就要遭逢大難,逃都逃不走。”
黑袍老者心知,若是遇上自己所預想的那兩人中的任意一位,縱然自己神通再大,道法再深,真靈器再強,也終究難逃一死。
“姓燕?姓江?都不是。”
君臨道聽到老者發問後,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君臨道冷冷一哼,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鬼鬼祟祟地在我居所之外窺視,有何目的?你又是天閃宗和地靈教中的哪一位?”
黑袍老者見君臨道輕易猜出自己出身天閃宗和地靈教之一,面容登時大變。
不過,眼前的青年即使不是自己原本猜測的那兩人之一,但實力著實不弱,另外還有一頭地妖級別的七彩鸚鵡作為靈寵,兩者相加,倒也不容小覷。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想要降服他們,並非易事。
“小子,你是何來歷?”
“天閃宗的大長老嗎?想不到一派尊長,竟會做鬼祟之事,真是令人恥笑!”君臨道嘴角一抽,嘲諷道。
拉赫爾曼聽聞此言,臉色頓時難看得很,他貴為閃靈國的頂尖強者,宗門之導師,一派之尊長,地位崇高至極,被閃靈平民視作先知、聖人,頂禮膜拜,平素豈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何況對方僅僅只是一個後生晚輩!
他本來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蹤身份,可作為天人強者,一派宗師,自有傲骨,面對同階強者,他並不願如無膽鼠輩般,或是虛言相欺,或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