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道聽到“九曲宗”三個字,心中一凜,頓時想起了師尊南宮逸曾經說過九曲宗被魔墓覆滅,只有一位燕道友和百餘門人僥倖逃得一命,遠遁他國。
那“燕道友”自然就是眼前的瘦削男子燕高飛了。
君臨道見此人雖是天人強者,身上隱約有生死玄機的奧妙瀰漫開來,是一尊天人三重生死境強者,不過他似乎重傷初愈,本源有虧,氣息有些外強中乾。顯然是曾經身受重傷,經過兩三年的修養,依舊沒有徹底復元。
此人既然和師尊有舊,又是九曲宗的前輩,自然值得自己尊重幾分。
“兩派六宗,若隱派、五行宗、天龍宗、縱橫宗、亂劍宗已經被陰魔徹底覆滅。九曲宗和我沖虛宗各有一尊天人強者,論衡派則有五尊天人。這九大玉座,哪怕把還未露面的明妃算進來,應該只有八人,怎麼如今就已經坐滿了?多出來的一人是何門何派?”君臨道心生疑惑。
燕高飛則朝君臨道解釋著:“論衡派的閻道友你已經見過了。其餘的幾位道友中,烏鴉真人和玉坤散人都是風起國散修中的頂級強者。而剩下的四位道友,則都是天一閣派遣至風起國的強者。”
君臨道這才明白剛剛是自己想錯了,以為那幾人都是論衡派的天人強者,卻沒想到竟然都是天一閣派過來的。
怪不得,方才那幾人都是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對君臨道和烏鴉真人、玉坤散人的爭執熟視無睹,眼中隱隱透出幾分傲意。
“天一閣果然不愧是巨無霸宗門,一口氣就能出動四大天人降臨風起國,其他國家也不知道到他們派了多少天人。烏鴉真人和玉坤散人,是散修中的高手,倒也令我有幾分訝異。散修修行困難,沒有宗門護持,各種修煉資源需要花費自己大量時間去搜尋,極難誕生天人強者。風起國內的天人強者絕大多數都是出身兩派六宗,想不到此地竟然能冒出兩尊散修天人。”君臨道心中暗暗思量著。
“此地共有九大玉座,如今我們已經坐滿,待會明妃娘娘來了,又該如何?”
閻宗道朝天一閣的四大天人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
“怎麼?閻道友對我們天一閣佔據了四大玉座有意見?”一名天一閣強者沉聲道。
“我們肯來,已經是給了世俗之人天大的面子了。她一介凡人,如今也不過適逢其會掌握大權,談不上真正國主,哪有資格與我們平等座談。”另一名天一閣冷豔女修傲然道。
天人強者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被億萬人敬仰。
一些小國家的國主見到他們,都要下拜問安,猶如奴僕。
天一閣更是所有宗門的佼佼者,把持了無數國家,一聲令下,可以廢立一國天子。他們中的天人強者在普通國主面前,地位更高三分,足以令國主俯首帖耳。
縱然風起國是道界少有的大國,國力強盛無比,其國主也只能與天人強者地位相當。
“再說,我們中間除了這個沖虛宗的小輩外,都是天人強者,要讓座也輪不到我們讓。”
又是一名天一閣強者開口,他冷眼看了君臨道一眼,這青年如此年紀竟然成就破妄境巔峰,此等修行速度,便是在天一閣內也是極為罕見。
他有意將話頭朝君臨道身上引,希望那兩個散修與君臨道交手,從而試探一下這沖虛宗天才的實力。
烏鴉真人和玉昆散人聞言,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看著君臨道,身上則透發出濃濃的天人威壓,想要單憑氣勢就逼退君臨道,叫他讓出玉座。
天一閣也有兩位天人強者,暗中幫助烏鴉真人和玉昆散人,於是四道天人強者的威壓凝練在一起,朝君臨道逼迫而來。
君臨道自然不會被幾個天人強者的威勢所逼,他來此地之前,已經將混沌魔力徹底轉化為沖虛法力,變成了混沌道力。體內的力量精純無比,且有種種超乎想象的力量,能夠令他正面抗衡天人強者。
“想要單憑身上氣勢就逼退我,真是妄想!縱然妙有強者親臨此地,也無法叫我君臨道後退半步。”
君臨道默運玄功,混沌道力引而不發,將靠近自身一尺以內的天人威壓盡數吞噬一空。磅礴如山,澎湃如海的天人威勢,落在君臨道身上,竟彷彿無物一般。
過得盞茶功夫,君臨道和四大天人強者暗中交手不下數十次。
烏鴉真人和玉昆散人還有兩名天一閣強者,心中都是大為震驚,他們已經大大高估了君臨道這位沖虛宗隱藏的第一天才的實力,卻沒想到此子的實力還在預計之上,竟能和四大天人強者的威壓抗衡!
在場的天人強者都是修煉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智慧深遠,當下便各自升起了不同念頭。
“沖虛宗不愧為兩派六宗之首,風起國內的第一宗門,竟能教匯出如此弟子。此子若是願意投靠我論衡派自然是好,若不願歸順,必成心腹大患!”高大男子閻宗道眼中寒光一閃。
“以法體巔峰抗衡天人威壓,我們天一閣中,也罕有此等人傑。如今的十大真傳弟子,昔年在破妄境時,雖也遠勝同階,可決計無法抗衡天人之威。不成天人,終為螻蟻,一線之隔,就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