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九妹,指的是京兆九煞的小妹尉遲同,字莫非,大號窒魂天煞。
尉遲莫非的拿手戲就是,凡與敵人對戰,隨手掏出一塊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肉塊塞入你口裡。敵人一愣神,早已嚥下,不超過十個數的時間就斷氣了。而且敵人悄無聲息,一聲不吭,死屍栽倒。
肉裡面包夾的劇毒,就是割喉散。只要肉塊捱到喉嚨,毒性迅速發作,當即叫你失聲,繼而默默死掉。他的“窒魂天煞”大號就是這麼來的。
伏魔天官全後怕以為:“九姑一生出手不超過五次,而且從來不在背後下毒。她如果要得到諸葛純,必然會露面,明著跟我們要人。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九姑乾的。”
全後慘的娘子、斬妖天官李飛揚說道:“兒媳以為,必然是諸葛純這些年,培養的門人弟子,竊取了九姑的割喉散,前來解救他。”
吹魂天煞宋蔽雲嘆道:“九妹的門規極嚴,她的門人弟子不該幹這件事。後怕、飛揚都說的對。但是諸葛純善於籌算,人間奇才,難保不會收買到一兩個莫非的門人。”
她提到籌算,一時驚醒了血洗伯鄭丁寡,急忙以奇門遁甲推演,微微頷首:“莫非的四大弟子、十六徒孫、六十四徒曾孫,少一個徒曾孫,不知姓甚名誰?諸葛純身邊只有一個女的,兩人躲在龍崗山一處絕壁深洞之內。”
水流蓮楊飄雪笑道:“鄭大哥果然神算。你這血洗伯何時學到了奇門遁甲?誰人所授?”
鄭丁寡說道:“愚兄學得此道,拜玄冰販王所賜。我教白雲遊血洗飛寒刀,白雲遊教我奇門遁甲。互換。”
眾人大驚,啖鬼天官全後慘、斬妖天官李飛揚、伏魔天官全後怕三人異口同聲:“大舅?他現在在哪裡?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見面,真想他老人家。”
鄭丁寡一看大家這麼吃驚,也為白雲遊的散漫感到震驚,這才是真的修道之人,對俗世了無牽掛。
又說起諸葛純,滅魂天煞全保昌以為:“韓姻妃既然已死,李存勖的租庸使制度早已無影無蹤,諸葛純在這上頭也就沒多大作用了。以諸葛純之奇才,何不查清救他的人是誰,趁機說服他,做些對商界有利的事情。”
既然事主都這麼說了,李念壇、李念剡兄弟深表贊同,鄭丁寡也以為有理。這樣做,叫做退一步海闊天空,也為人間留下一個奇才。
吹魂天煞宋蔽雲當即決定:“我帶上太叔瓦,去找一趟尉遲莫非,查清楚她的徒曾孫少了誰。繼而叫尉遲莫非出面,說動她這個徒曾孫,然後裡應外合,做通諸葛純的工作。”
說到這裡,玄都劍仙仰笑白自告奮勇,也要跟去。
滅魂天煞全保昌贊同,並且建議:“孩子,今後啊,就以現在人盡皆知的仰笑白這個名號闖下去,不必改回全哭玄。”
伏魔天官全後怕也認為:“女兒仍叫仰笑白,非常好,名震天下。”
仰笑白的名號問題得到了全體響應,個個叫好。
鄭丁寡提議:“這幾天要將羊舌劍霜找到,後怕與她完婚,了卻心願。”
全後怕和羊舌劍霜的孩子伊耆廟,這些年因跟隨母親販賣蕭縣龍崗山特產山莪子,包括松莪、草莪、香莪、青莪、槐莪等等,已經得號“龍崗莪俠”。
龍崗莪俠伊耆廟的名號也不要改來改去,乾脆保持下去,利於闖江湖。
全後怕以為很好,仰笑白一聽這個,大感興趣,拉過宋蔽雲,高呼:“二姑,先將老爹的婚事辦了,咱們再去找九姑。”
宋蔽雲一看,笑道:“那當然要這麼來了,萬事都有個輕重緩急。”
眾英雄在檀石村議論許久,各種事端基本都有了頭緒。到了第二天,仰笑白就要跟隨老爹全後怕出門,尋找羊舌劍霜。剛走出街門,伊耆廟飛馬而來,大喊:“爹,不好了,快救俺娘。”
全後怕急忙問道:“孩子,你們不是一直販賣莪子嗎?出了什麼事情?”
伊耆廟答道:“到了就知道了,我也說不上來俺娘是怎麼了,不好得很。”
父女二人當即跟隨伊耆廟,騎馬飛奔。鄭丁寡聽到他們的對話,趕緊用奇門遁甲推演,驚呼:“我們這群人誰懂醫術,快跟過去。”
吹魂天煞宋蔽雲問道:“羊舌劍霜到底怎麼了?叫我跟過去看看。”
太叔瓦跟隨師父宋蔽雲,也上馬飛奔,去追伊耆廟。
他們跑出去七八里山路,到了龍崗山深處。發現羊舌劍霜斜倚在一坨巨石上,臉色十分難看,捂著胸腹之間,痛苦不堪。
宋蔽雲趕忙上去號脈,看舌苔,看眼瞳,問道:“劍霜,清早吃的什麼?”
羊舌劍霜答道:“清早在龍崗鎮吃的飯,只喝了一碗米湯,吃了兩根鹹菜。往檀石村趕路,越走越難受,肚子疼得很。光想吐,吐不出來。這兒疼。”
宋蔽雲又在她手捂著的部位按按,診斷道:“一定是苦楝中毒了,毒性還在肝上,後怕快找些山泉水,多喝。瓦兒快隨我挖地黃。笑白看看附近有沒有人戶,找找蜂蜜、甘草,實在不行,綠豆砸碎研末熬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