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劍仙仰笑白正驚疑不定,果然進來了三個人,一箇中年,兩個青年,也跟爺爺長得相仿。
其中一個青年早已經憋不住,進屋就喊:“哭玄妹妹,鄰居有人說過全哭炊嗎?”
呂香伯仰笑白在腦海中仔細搜尋,忽然想起來,再次滾出熱淚:“你是伯父家的全完哥哥嗎?”
全完,字哭炊,從這名字看,隱約透出了全家經歷了怎樣的過去。
全哭炊哈哈大笑:“全完就是全哭炊。來來來,好妹妹,我乃是血洗八刀的三哥,血洗離方啊,我們是血洗八方二十四俠中,澶州突圍儲存的最全的八人。大哥血洗乾方,穀梁玄。二哥血洗兌方,繚澤光。”
仰笑白打量哥哥,果然跟繚澤光年歲相當,過來拉著哥哥,單膝跪倒:“小妹拜見哥哥,你們這麼多年都去哪兒了呀?”
全哭炊將妹妹扶起來,滿眼含淚,拉過另一個青年,說道:“妹妹,這是你親哥哥,全哭瘋。”
全哭瘋近前一步,不由分說,一把攬過仰笑白,早已經痛哭失聲:“妹妹,哥哥全害啊,想妹妹好苦啊。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全害,字哭瘋。這樣的名字,更加讓人心驚肉跳。他也是澶州突出來的血洗八方俠之一,乃血洗八刀的四哥,大號血洗巽方。故而取字帶風。
全哭炊跟繚澤光同歲,三十三歲。全哭瘋小一歲,今年三十二歲,比全哭玄大九歲。十六年前,他們跟隨父祖離家,全哭炊十七歲,全哭瘋十六歲。
仰笑白撲入哥哥懷中,緊緊抱住,哭得渾身打顫,淚如泉湧:“哥,哥,妹妹想你們好苦啊,……。”
再也說不成話,仰笑白拉過全哭炊,兄妹三人相擁,一時間哭聲震天。
中年大漢也過來,將他們兄妹三人擁在一起,失聲痛哭。
李念壇、李念剡兄弟、鳳子楚過來,也都和著滿臉淚水,將他們勸開,都坐到椅子上。中年大漢挨著仰笑白,款款說道:“我是你大伯全破全後慘,大號啖鬼天官。”
他一提這個,仰笑白頓時止住悲聲,忙不迭問:“大爹,婆婆小時候告訴我,俺爹死了。但最近江湖傳言,俺爹還活著,大號伏魔天官,真的假的呀?你們都在,侄女相信他也還在。”
她這麼一念叨,屋內三個長輩和三個哥哥紛紛向外張望。李念剡嘟囔道:“全後怕這小子又拐彎了,亂世之間,哪能管得完的事情?”
看起來,老爹真的活著!天啊!這就要相見,仰笑白那份期待,看她滿眼噙著淚花,嘴唇哆嗦,渾身顫抖,叫人心酸不已。
眾人等了好久,早已經正午了,還不見老爹出現。大師兄鳳子楚出去轉了一圈,打馬回來,帶來了好多熟肉、炒好的酒菜。
眨眼間,拉開八仙桌,擺好了十二個盤子。將神龕一邊的酒罈開啟,“唿嗵嗵”將八隻大碗都倒滿了酒。筷子、碟子都擺好,大叫道:“爺爺,伯伯,哥哥們都坐,就等四叔了,先別管他,咱都餓了,邊吃酒邊等。”
鳳子楚剛剛說完,外面一聲大喝:“去你媽的,給老子進去!”
“喲,後怕真是拐彎了,將這小子抓了,不錯。今天當著蕭侯府上老少,將他殺了祭祖,將血放了配酒喝。”啖鬼天官全後慘說著話,就跳進院子。
爺爺滅魂天煞全保昌、哥哥血洗離方全哭炊、血洗巽方全哭瘋緊隨而出。啖鬼天官全後慘一把提溜過來被俘的那人,此人渾身被五花大綁,將其一腳踢翻在地。
再看後面,一位沖天大漢,足有八尺二寸高,虎目豹眉,青須飄飄,寬肩乍背,步履噔噔山響,說話聲聲炸雷。
他就是全衰,字後怕,大號伏魔天官。腰間夾個窈窕婦女,他一進屋,就將美婦放下。這位婦女早已經嚇得尿溼了裙子,癱軟在地。
看起來,他這是一人生擒兩個。只見他轉臉搜尋,滿屋子就仰笑白一個女孩,不由分說,過來一把舉起仰笑白,發出震天動地的大笑:“呂香伯、玄都劍仙、勾魂么妹,我的寶貝,哈哈哈哈。”
仰笑白情知這是爹爹,想不到老爹是這樣跟自己見面的。她在老爹的高舉中,幸福的要死要活,淚雨滂沱中,帶著無比燦爛的笑。
伏魔天官全後怕,雙手舉著女兒,可勁旋轉起來,對著李念壇、李念剡大喊大叫:“三叔,四叔,咋樣,俺閨女乖不乖?”
李念壇、李念剡也哈哈大笑:“乖,哭玄那可是舉世無雙的大美人,聽說白疊飛龍、雲耳蟠龍、清油班龍、鎮天大將四大兄弟,為了你的寶貝女兒,還爭風吃醋呢。”
全後怕放下仰笑白,向抱小孩似的,抱在懷裡,猛親一口:“我的寶貝,爹可算見到你了。真乖!”
仰笑白這才看清了老爹的臉龐,一等一的豪傑,緊緊抱著老爹的脖子:“爹,女兒想你好苦啊。”
這句話一說,全後怕頓時淚如泉湧:“傻孩子,爹也一樣想你啊。二十三年來,爹每次被噩夢驚醒,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