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凌雲最愛乾的事情就是設計小孩。讓小孩落入窠臼,繼而父親求情,必是賠錢,母親求情,必然陪睡。每每得手,有吃有喝有美女,逍遙快活。因總是戲耍小孩,大號是“耍童怪”。
今天只是來了扯筋怪姚千述。既然來了,金梃老爹漆雕古所買下的老宅,肯定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被他抓到了把柄。
但是漆雕古以其六十五歲的閱歷,二十歲起收了大弟子盧耽盧子嚴,盧耽都做到了節度使,什麼事情沒見過,什麼人物沒見過?
芙蓉三怪的破事,在購買舊宅、拆除老房的這個把月裡,漆雕古早已瞭解的清清楚楚。就等著三怪出現在眼前,好好整治他們一下。
因而,先是吃驚,繼而不屑。漆雕古一擺手,虎飛澗、虎飛溪、虎飛汀、漆雕周、漆雕岡等五大弟子緊隨而出,直奔那處已經拆完的老宅。
漆雕古一看,對面最高的個子是個凹兜臉。故意將御賜紫袍撣一撣,將十三銙金玉帶略微勒一勒,平巾幘扶一扶,白花花的一尺二寸長鬍子捋一捋,將掌中五十二斤烏金崩雲梃交給身後的虎飛汀,上前來給凹兜臉施禮。
其他三十餘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雜七雜八。老人至少在六十歲開外,小的最多不超過十四歲。中間年齡段的就他自己。
漆雕古朗聲說道:“朕乃芙蓉侯漆雕古,請問兄臺有何貴幹?”
扯筋怪姚千述只是按普通人見面禮節,略微一拱手:“少給老子裝象,芙蓉縣幾千年都沒人獲封侯爺。我且問你三句話,說不清楚,必須吃官司。”
漆雕古從懷中取出一枚玉印,遞給虎飛溪:“叫他看看再放屁。”
這是一枚御賜的玉印,上面是十個篆字:“芙蓉縣開國侯漆雕古印”。虎飛溪將這枚玉印遞到扯筋怪面前,扯筋怪拿過玉印,上面的小篆不認得,急忙交給一位有點墨水的老者。
這位老者約有七十五六歲,仔細端詳半天,看清楚了玉印內容,趕忙交還給虎飛溪。
嚇得他“呼通”跪翻,高呼:“草民姚千迢拜見芙蓉侯千歲千歲千千歲!我等播州偏遠之地,素來無人在此建立王侯府邸,今番無禮衝撞,實屬我等孤陋寡聞,萬望千歲恕罪!”
三十多位一看叫姚千迢跪翻磕頭,果然是個天大的侯爺。我擦,趕緊的,一個個紛紛跪地,高呼千歲,請求恕罪。
這一來,還真就將扯筋怪姚千述嚇到了,他本想著要跑,可是可可是,腿肚子轉筋,不聽使喚。姚千迢看他要惹禍,狠命拉他外披一下。
姚千述也“唿嗵”跪倒:“草民姚千述參見芙蓉侯千歲千歲千千歲,草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魯莽衝撞,還望千歲恕罪呀。”
漆雕古暴叫:“大膽姚千述,你就是扯筋怪吧?朕早已聽說芙蓉三怪善於無端挑事,無中生有,劣跡斑斑。正愁碰不到,今兒送上門來,你可知朕專治你這種地痞無賴。周娃子、岡娃子,將他綁了送芙蓉縣大堂。”
周娃子即次子漆雕周,岡娃子即三子漆雕岡。長子漆雕用被賜名李撫蠻,成了國姓,這就意味深長了。
意思是雖然長門改姓李,但次子、三子及後代仍舊跟隨漆雕古,繼續傳承家姓,也算是天子有意保留了柿幹販神、江華郡公漆雕又的老姓。
漆雕周、漆雕岡情知老爹說一不二,不敢怠慢,直接將姚千述雙手倒剪,卸掉他的芙蓉長劍,扯碎他的外披,將他捆綁結實。
姚千述大喊:“千歲冤枉啊,姚千述從沒辦過壞事,專愛打抱不平。”
芙蓉侯怒道:“就今天到朕家裡鬧事,你只要說服了朕,就放掉你。”
姚千述一看機會到了,眼珠一轉,並不懼怕被綁,振振有詞:“千歲容稟:你這座老宅,乃是本族長兄姚千迢的舊宅。昔日裡芙蓉縣遭匪,強迫千迢大哥賤賣給了張家。雖然簽有房契,但千迢大哥早就將這件事告到了芙蓉縣大堂。千歲來買下,自然就要承擔追償責任。”
芙蓉侯哈哈大笑:“假設我概不認賬,你準備怎樣?”
姚千述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樣的話,千歲只好隨我們到縣署大堂說清楚,才能下地基。”
漆雕古不慌不忙,越說聲音越高:“朕說三句話,第一,老房主賣給誰跟我無關,此事你只能去找老房主,與我毫無干係。第二,姚千迢的案子,你們去找縣大堂,無端找我來說,叫無理取鬧。
“第三,帶這麼多人來要挾,這叫擅闖官宅,每人杖脊三十。漆雕周、 漆雕岡,就用我的烏金崩雲梃每人杖脊一下即可。案子就在這裡結了,我去找縣令說清。給我打!打!打!”
漆雕周從虎飛汀手中拿過來五十二斤烏金崩雲梃,高高舉起,狠命砸下。嚇得扯筋怪姚千述一滾身,大喊大叫:“千歲饒命啊!”
姚千迢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大叫:“千歲,的確是姚千述的歪理糊弄了我等。可吃不住這麼大的鐵棍杖脊啊,千萬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