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世荒勼將他們五位迎入翠羅宮,宮女紛紛給他們端茶倒水。
簡單寒暄,互相結識。別看凌公威五十四了,鬚髮烏黑,面如傅粉,依然能叫女子們心中顫抖。奔向王宮的這一路,二公主世雅就跟凌公威有說不完的話,想盡一切辦法多跟他說幾句。
此時,九公主與凌公威認識了,哪裡見過這等極品男人,一開始就驚得魂飛魄散。仔細看,誒喲,身腰如此挺拔,面目如此姣好,談吐高雅大方,穿著鮮豔而不扎眼,走動宛如仙家降臨。天啊,該不是潘安在世吧。
凌公威見九公主痴痴呆呆看著自己,急忙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件寶物,乃是一支長五寸四、徑九分的蓮藕。于闐玉質,溫潤剔透,微微泛著金檀皮色,是上好的手把件。這件寶物的寓意是佳偶天成。
九公主手拿這支蓮藕,愛不釋手,轉眼盯著凌公威,款款問道:“哥哥,送小妹這件寶是何用意,小妹倒要聽聽。”
凌公威將雙目閃動,兩唇碰撞間,射出電一樣的銷魂話音,又宛如笛子奏響,穿雲破霧而來,說道:“此寶乃大唐天子御賜之物。天子聞聽文武百官傳言南詔九公主美若九天仙女,恰遇我等前來南詔辦貨,就委託公威送你此寶。天子口占七古敕曰:
“天降南詔世荒勼,
“欲見怎奈道相阻。
“一支蓮藕表心跡,
“心潮翻湧似鼎煮。”
世荒勼聽完凌公威一番說,透過凌公威彷彿看到唐天子為自己焦慮不安,百般思念的苦惱,頓覺心中一顫,身形搖動,差點暈厥過去。
凌公威輕輕扶住她雙肘,似有似無,抑揚頓挫,極富煽情的說道:“公主之美,恰配唐天子英武絕倫。”
世荒勼盯著眼前的美男子,心中想著唐天子,天啊,多美多美啊。頓時醉了,索性斜倚在凌公威肩頭,悠悠說道:“全憑哥哥安頓,小妹感謝不盡。”
凌公威在她耳邊悄悄補一句:“蓮藕豈止是手把件,還是心把件。屆時哥哥約你出宮去海邊採珍珠玩耍,會叫二駙馬前來請你,好麼?”
世荒勼脈脈含情,飛眼射電:“哥哥是要先教授一下唐宮規矩囉。”
凌公威將臉頰蹭一蹭公主粉臉:“到時候自然知道。我們不敢久停,這裡有一封壽春公範銘也就是張德妃的大舅給烏底的信,到時候我約你出宮之時,留下信就好了。”
世荒勼被他這一蹭,更是渾身酥軟,又聽這美男就要走,有些急眼,輕輕耳語:“那你要快點約我出宮,可別叫小妹等久了,到時候憔悴不堪,無法行動,難以面見哥哥。”
凌公威笑道:“這麼急幹啥?哥哥會安排好的,你就當這支蓮藕是哥哥守著你不好麼?”
話已說到骨頭裡了,凌公威連忙將九公主身子扶好,向大家示意開拔。再看二公主世雅,兩眼似有妒火,但又深恐惹惱凌公威和九妹,那種難過的表情叫人好生心疼。
九公主目送他們遠去。繼而淚光閃閃,禁不住緊握那支蓮藕,飛身跑入紗帳,捂著被子,嚶嚶哭起來。
傾國傾城的美人其實是人世間最寂寞的人。九公主那種內心深處的苦只有凌公威懂得,幾句話就將她整個擊倒,再也不能抑制那種辛酸淚。
且說凌銑、介克、向衝、王捶及二公主世雅五人,出來王宮,先將世雅送回王捶的駙馬府中。看看天,才過去半個時辰,剛到辰時。
既然要送給段瘦粼兩件禮物,對於一個尚未婚配的郡主,到底送什麼好呢?四人打馬飛奔陽苴咩城之外的大朗山王家灣。
到了這裡,臨海王望凌通、遒侯望鈞、巢侯介攻都坐在軍帳中閒聊,正在煩惱城中到底怎麼回事,一天一夜沒人給個訊息。此時見到凌銑、介克回來,還帶了兩個,望凌通、望鈞、介攻感覺這個人很熟悉,一時想不起來。
凌銑趕緊稟告:“爹,這位是南詔國二駙馬、洱河三傑的三弟王捶啊,他爹新豐虎王尋。這位是南詔四象的二哥向衝,雲安伯向春山的長孫。”
臨海王頓時想起來,這小子販賣翠玉,忙起身抱拳:“驃玉販詔,翠玉王,皂針大販,副內算官垌篾閣的郡馬,幸會幸會。孤乃臨海郡王望凌通,奉旨押寶而來。”
望鈞、介攻也自報家門,與王捶、向衝一一相見。
驃玉販詔王捶、皂針大販向衝怎能不認識他們,那都是到長安販賣翠玉的時候,有幸撞到凌銑、介攻,才能到他們府上看看,此時在這南詔之地再次看見,簡直是跟做夢一樣,兩位都禁不住眼含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