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西門軍營,武寧縣君安芝對眾將傳令,就要在沙州城外滅掉巴桑國。
當天下午,沙州西城門上仍舊高懸免戰牌。
到了夜裡,南門守將武寧男尤統密令長子尤澤率三百精銳騎兵,出城向南略微偏東,埋伏在十五里開外的月牙泉密林中,叫帶好裝備,連夜做好一件事情。尤澤依令而行。
又叫次子尤淳,睡到子夜時分,叫如此如此。尤淳得令而去。
北門守將武連子黃昭對愛妻武連縣君韓萍、兒子黃傅也都分派了任務。武連縣君韓萍帶上一百名吐蕃老兵,一番精心裝扮,連夜出動,依計而行。
黃傅也睡到子夜時分,比同尤淳任務,如此如此。
第二天辰時正,沙州城外,九月初的太陽這時候才升起來,比中原大地整整遲了半個多時辰。
沙州西門三通鼓響,城門開處,武寧縣君安芝拿一條繡絨刀,馬鞍一邊掛著霸王鞭,隨從高打著“安”字旗,威風凜凜出城。緊隨身後的計有索康、張雲夫婦,宋鎧、索嬌夫婦及兩位青年將軍。
奉先男宋鎧、索嬌不是守著東門嗎?他們來這邊參戰,誰守東門?那邊還有宋鎧、索嬌所生的三個兒子呢。
可別忘了,這時候,宋鎧這個崇信九使的二哥早已經四十四歲,他與索嬌所生的長子宋潛、次子宋濟、三子宋津,分別是二十五歲、二十三歲,二十一歲。正是衝鋒陷陣的大好年華。
宋鎧由於跟崇信九使的大哥、莒國公柴署及義姐瀘國夫人楊絨較為親近,對於商人販夫的韜略十分熟悉,設謀用兵與其父宋宸大異其趣。而且往往父子間談兵論策,一說就開頂,根本說不到一起。
故而他這些年征戰,很多時候不願與父親安康伯混在一起。剛剛過去的甘泉水淹軍等事實也證明,宋宸韜略已達頂峰,不丟地盤就算好的,不會再有太大的建樹。
對於安芝的種種議論和調兵遣將反而十分合拍,甚為佩服。這次,按照安將軍命令,只留長子宋潛守東門,次子宋濟、三子宋津也一起到西門迎戰。
李充統帥四千兵整訓,這五天輪到安芝率四千兵守城,過幾天才輪到主將的四千兵守城。
當然啦,今天的計策,安芝於昨夜就到主將府上詳細說明。得到了李任特的大加讚揚,完全聽任安芝所傳將令。
武寧縣君安芝帶領眾將出來西門,直接帶出來守城兵的一半,兩千兵出來,擺成一字長蛇陣,站在西城門外。
巴桑國這邊,國相白瑪巴雜、大將次松達傑等,帶著三千兵也殺出營帳,在沙州兵對面,針鋒相對,也擺成一字長蛇陣。
安芝將繡絨刀一舉,厲聲高叫:“對面巴桑國,叫你們國主扎西多吉出來說話,今天一戰,將是爾等生死抉擇大事,叫他來商議投降事宜。”
白瑪巴雜打馬而前,顫動花白鬍須,叫道:“我已經佈下天羅地網,沙州城危在旦夕,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本相勸爾等早早投降,也好在我巴桑國封侯拜將。投降晚了,恐怕要承擔罪責。”
安芝哈哈大笑:“白瑪,話不要說的太大,先叫你見閻王。誰將他砍了?”
話音剛落,宋濟、宋津兄弟一起飛出,都是砍山刀,左右直奔白瑪。
白瑪巴雜大驚失色,怎麼能不講一點規矩,一上場就是二對一?
對面陣中大將次松達傑也嚇得魂不附體,呆愣之際,只聽“啊”一聲慘叫,再看白瑪巴雜人頭早到了宋濟手裡,脖頸望天狂噴鮮血。
次松達傑並沒有嚇退,看國相被宋濟、宋津兄弟砍了頭,這次他倒十分冷靜,並不親自挑戰。而是向後一揮大手,四將齊出,也依樣畫葫蘆,給宋家兄弟也來個二對一。
恰在此時,西城上一聲天崩地裂巨響,原來是李任特親自到了城上,擺開三十六面三六大鼓,一起擂響。所謂三六大鼓,是指直徑三尺六,每面大鼓是四人一起擂動。
這聲響,嚇得巴桑國四將魂飛魄散,四匹戰馬頓時受驚,不聽使喚四蹄亂踏,一個個哇哇怪叫。
再看宋濟、宋津兄弟及其戰馬都塞著耳朵,這是早有準備。他們兄弟掄起砍山刀直奔四員敵將,眨眼之間,四將人頭飛空,戰馬死屍栽倒。
次松達傑大手再次揮動,一下子出來八員大將,衝向宋濟、宋津兄弟。次松在揮手之際,只聽安芝大喝一聲:“張雲、索嬌何在?”
她背後張雲、索康夫婦,索嬌、宋鎧夫婦一起飛出。四將也不按規矩衝陣,而是飛馬直奔次松達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