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一手拿佩劍,一手操烏金槍,吼道:“隨我來。”
柴署急忙拿起鑌鐵棍,繫好佩劍,緊跟陳瑞。李璣也操起自己的九環金攥刀,潘琅也操起他的九環大砍刀,緊緊跟著出門。
陳瑞帶著三兄弟,直奔一個人戶,以烏金槍搗門,大喊:“李步,王尋,開門,快開門。”
“村正駕到,快請進。李步來了。”裡面一人大喊著往外跑。
李步開了大門,讓進他們四位。一看他們個個手執兵刃,大驚失色:“村正為何這樣大的陣勢,出什麼事了?”
柴署一看,這個李步正是跟自己對戰的傢伙。並不管他們對話,他直接衝進屋裡,恰見自己的褡褳。柴署一把抓過褡褳,空的,壞了。
柴署大怒,看坐桌子喝酒的那位,這傢伙一定就是王尋了。柴署一把扭住王尋,鑌鐵棍一掃,滿桌子酒肉“嘩啦”全掉在地上。
一聲大喝:“為什麼打劫我們?我的人呢?”
“什麼打劫?什麼你的我的人?今天撞到鬼了吧?”王尋愛理不理。
李步已經帶著李璣、潘琅進來,看滿桌子酒肉掉了一地,怒罵:“好大的狗膽,到家裡也敢撒野。”
他“倉啷啷”直接抽出佩劍,上來就刺柴署。
柴署腳踝一擰,另一腳後撤,反手就是一棍,李步當場被砸翻,他的佩劍“噹啷”掉落。柴署又一棍補上,要直接砸死他。
嚇得李步一滾身,大喊:“英雄饒命啊。”
柴署在對付他的這個空檔,王尋忽然竄過來,掏出一個袋子,朝柴署、李璣、潘琅一通猛甩,飛身就跑。他甩出來的是什麼呀?又是石灰面。
李璣本能去追,眼前被石灰面罩住,腳下被門檻絆倒,“呼通”栽出堂屋,倒在院子裡。潘琅也是這樣,栽翻在院子裡。
柴署這下有了防備,緊閉雙眼,大喊:“陳瑞找清水。”
幸虧陳瑞在瞄他的幾間房子,沒有被石灰面撒到。陳瑞急忙從石缸裡舀出一臉盆清水,拉著柴署到院子外洗眼。又將李璣、潘琅救起,也來清洗臉龐和雙眼。
等他們清洗完,李步、王尋早跑得無影無蹤了。他的家人呢?
他們根本就不是陳家村人,乃是二十里開外東邊李家村的人,知名的混混,總是無端搶劫人的錢財,繼而找不到下落。
這幾天,忽然來陳家村租住這處宅子。這是昔日裡陳瑞的本族伯父陳伯啟的老宅,三年前他們舉家搬走,留下宅子,將鑰匙給村正,委託看管。
柴署一聽,陳伯啟這個名字好生熟悉,禁不住問:“陳伯啟搬到哪裡去了?他家有什麼人在外面做大事嗎?”
“他有個女婿,現在做了定遠將軍,封爵是樂蟠子,他女兒封了樂蟠縣君,全家去慶州樂蟠縣住了。在京兆西北六百五十里。”陳瑞一邊介紹,一邊帶他們出來,給這家房子鎖好屋門、街門。
“這個樂蟠子叫什麼名字?”柴署打破砂鍋問到底。
“名字挺逗的,叫個全及第。”陳瑞說道這裡,柴署更為驚疑。
他急忙趕到陳瑞前面,大笑起來:“全及第乃我等朝歌八劍的大哥呀。陳妤是二哥,劍術十分了得。這有好多年不聯絡了,難道他們不做順成坊了?”
“喲,你老兄跑到長安居然有親戚,真是神人啊。”潘琅驚歎起來。
柴署著急找烏本秩,簡單跟他們寒暄幾句,追問起來:“我的褡褳被他們掏空了,裡面一個檀匣,不知道他們弄哪兒去了?我的同伴烏本秩是渤海國的人,既不見人也不見他的褡褳,得趕快找到這倆小子,審問清楚啊。”
李璣二話不說,帶著他們飛奔到村頭供奉姜太公的武聖廟,也稱太公廟,召集他這一火巡哨兵,集合完畢。
對柴署說道:“我們這就去李家村,你從高家村路過,換回你的黃驃馬、描金戟和六品服飾。李家村那邊巡哨的甘冀,也是我們一樣的新豐營的巡哨兵,今兒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這倆小子抓獲。”
潘琅大喊:“就這麼辦,找到人,審清楚了再吃飯。”
四位分頭尋來自己的馬、騾,帶著這一火十騎,飛奔李家村。
路過高家村路邊的剃頭店,柴署換回了兵器、戰馬和袍服,不大功夫就到了李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