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樁,實乃柳穆莊,諧音順口,也就叫響呂屯碼頭。
他就是本地人,文墨半懂不通,武藝半熟不精。但頗能混事,到碼頭來的各方神聖,都能頃刻熟絡起來。因而被杞縣東廳尉點為呂屯鄉耆老。
被陳哲削掉右拇指,這才積極配合。眾人被帶到鈕丈山等住處。
範朱驃等埋伏在鍾家院門以外。李飛钂等埋伏在梁家門外。
陳智驃著便裝,將盤花銅梃倚在鍾家門外,暗藏青霜劍,執定柳木樁,前去敲門。
出來一個老者,沙啞著喉嚨問道:“誰呀,這後半夜的?”
“老伯,我是柳木樁呀,有緊急事務,驚動你老人家。”柳穆莊應道。
老鍾將門閂抽掉,院門開啟。他一看柳木樁身後還有一個大個子,不認得,急忙又要掩門。陳哲緊跟擠入,以手暗抵柳穆莊腰眼。
柳穆莊也進來,悄悄說道:“夜巡中,發現吳家樓防備鬆懈,特來告之鈕將軍,可趁機偷襲,成就功勞。這位是我表弟。”
老鍾一聽是這麼回事,急忙問:“我該如何去做?”
“老伯只消叫鈕將軍到門外計議。”柳穆莊悄聲安頓。
老鍾轉到東廂房一角,蹬階上到堂屋樓二樓,輕敲側門三聲。
門內傳出聲音:“老鍾,何事?”
老鍾依柳穆莊說法,二樓側門開啟,正是烈焰蛇矛鈕丈山。他蹬蹬蹬幾步下樓,來到院中,猛可間看到柳穆莊身邊的陳哲,頓時怔住:“他是何人?”
柳穆莊上前一步,深施一禮,悄聲說道:“深夜驚擾,事情緊急。這是表弟陳智之。為著將軍功勞,我夤夜巡邏,發現流民佔據的吳家樓,戒備不嚴,何不趁夜圖之,免卻白日許多辛苦。”
“多謝柳大人。卻該如何圖他?”鈕丈山追問。
“到外面細說,圖與不圖,先莫驚動他人。”柳穆莊應道。
鈕丈山回身到西廂房,取出烈焰蛇矛,來到院中,說道:“深更半夜,都睡得很沉,就於這裡說話。”
陳哲看這廝防範甚緊,忽生一計:“鈕將軍何故多疑,呂屯鄉久戰不下,必然引來宣武軍執法。到時候,恐怕會將我表哥陷於不利。我將兩名巡邏鄉丁帶來,你細問便知。”
陳哲說罷,擊掌三聲。牧雨、邴堅應聲而入。
牧雨看鈕丈山執定烈焰蛇矛,已知他多疑。也不答話,直接拉動邴堅,迅疾貼到鈕丈山身後。
鈕丈山隱約看出,邴堅乃白日間流民大將,大喝:“待要何為?”
陳哲一步跨上來,劈手奪掉他掌中蛇矛。牧雨、邴堅將麻袋一扣,正好扣住他。鈕丈山大喊起來:“遭賊啦。”
陳哲哪容他大喊,急忙抽出青霜劍,“撲哧”一聲,插入他脖頸。鈕丈山死屍栽倒。
耆老柳穆莊和戶主老鍾嚇得不成樣子,都跌坐在地上。
範丹聽到裡面一聲喊,率隊一擁而入,叫精騎兵堵死各個門口。與陳哲、牧雨、邴堅各執兵刃,分守堂屋二樓側門及東西廂房門口。
這裡只住著五鉤神飛槍介穿山,有衛兵五人,都作富商打扮。
介穿山聽到主將大喊,急忙從床上躍起,將佩刀執定,要從二樓下來。把眼從門縫來看門外,見門口老流民,嚇得大吃一驚。這不是白天打不死的老將嗎?他趕忙回身,撞破正中窗戶,飛躍而下。
陳哲、牧雨、邴堅從東西廂房一起趕到,將他圍在中間,戰在一處。
範丹從樓上下來,喝道:“你家主將鈕丈山已死。憑你多大的本事,今晚定難逃脫。將軍何不隨我等另投明主,再立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