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世界的歷史,在某些方面來看,大體都是一樣的,並且這是個逃不掉的迴圈。
世界本是並不混亂,也不安定,隨著人們的發展,現實世界裡的秩序佔了優勢,而這邊,就是混亂佔上風。一個混亂的世界,人們總是難以生存,在多數人眼裡,那是考驗著人們的人性,實際上,它只是考驗著人們的本能。
什麼本能?那就是與生俱來的逃避和謀生。
在這個世界生活得越久,就越能體會到這種考驗。能夠在這個世界活過三十餘年,基本上是這裡的人們的極限。隨後他們會因為各種原因死去,或是疾病,或者戰爭,或是心病。
“所以你叫我到這來,還是給我繼續洗腦的嗎?我說了,我不否認你的觀點,但是我也不會去幫助你。”
黑湖市自衛隊據點附近的一個角落裡,白楠雨背對著一個戴著連衣帽的男人,看上去十分不耐煩。因為她的時間並不多,她不想在沒有意義的地方浪費時間。
幾分鐘前,肖菁感受到了一個東西在和她交談,隨後便告訴白楠雨,讓她順著指引找過去。結果,她到達了附近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當場就看見一個讓她非常不快的人——亡國國王的替身,那雙微微泛紅光的眼睛可以證明這一點。
也不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麼,只知道他看起來有些著急,好像在試圖挽回什麼。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很急,那我直接和你說了。”亡國國王替身揮了揮手,終於開始說起正事,“不瞞你說,亡國也早就有在研究古遺蹟,並且知道的比你們都多。”
“來做交易的?說過了,死也不加入你。”
“你就是愛面子,對誰都狠不下心。現在你都感染絕症了,我這樣給你提供機會,你就連問都不打算問一下的嗎?”
亡國國王用替身專程跑來找白楠雨,也許確實有想要救她的想法在裡面。可是隨便想想都知道,他救白楠雨,不就是因為白楠雨是目前為人所知的唯一一個“管理員”,除她外沒有人再能用這個神秘的力量了。
不管她會不會服從亡國,至少留著她,總有機會利用她,如果死了,這個能力可能就絕跡了。
該不該答應他呢?
至少先了解一些事情,必要的話,和他配合一下對我也有好處。如果我白白死掉,亡國的實力就可以稱霸,也沒人能阻止他們了。白楠雨想著,終於看向了亡國國王替身。
“說吧,要我給你們什麼好處?”
“你活著就行了。”
“嗯?”
這個回答讓白楠雨很莫名其妙,亡國會不要任何報酬,只是讓白楠雨活下來就行了?
不過就算疑惑,白楠雨現在也只好答應。
隨後,亡國國王替身笑著招了招手,讓白楠雨靠近一點,悄聲道:“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關於遺蹟病的情報,不收你們任何東西。你也不用警惕,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死了,那就沒有管理員來見證這個世界的黑暗了。”
說罷,替身塞給白楠雨一封信,在她還在翻來覆去檢視信件的時候,轉身默默離開了。
“我們沒有做壞事啊,我們日子過得老老實實的為什麼抓我們?”
黑湖市的一個街頭響起了打砸聲,這一次的打砸不是亡國護衛隊,也不是亡國引起的群眾示威,更不是白髮人抗議,而是黑湖市市中心警衛在抓人。
是的,只是抓人。
由於白楠雨被市中心視為危險分子,市中心部分人員偷偷決議趁著白楠雨身體狀況不佳而襲擊黑湖市自衛隊,試圖清除這個干擾黑湖市思想統一的頑疾。然而這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有傷到白楠雨,還讓白楠雨發怒毀了市中心大樓。
這一行為給了虎視眈眈卻沒有被格外重視的,“黑死病”殘黨一個大好機會,讓白楠雨這一舉動間接害死了正在轉移據點的路上的現任市長。
於是,市中心有了完全的理由,去追捕白楠雨。而和白楠雨有關的,甚至是曾經被白楠雨幫助過的人,都變成了黑湖市的追捕物件。那些人可能前一秒還想著白楠雨幫助過他們,想要做些什麼好事,結果下一秒就莫名成了罪人。
“白楠雨現在是我們黑湖市的首要通緝犯,所有和她有交集的人都必須抓走,走!”警衛隊長厲聲呵斥道。
大街上逐漸堆滿了人,紛紛圍觀著這些無辜的人,只是因為受到白楠雨的影響和幫助,就被看作囚犯陸續帶進一輛囚車中。
關上了車門,警衛驅散人群,紛紛上了車,然而最後一個警衛上車的時候卻停下了動作。
因為他看見人群散開後,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人們剛剛站的地方,臉色發白,看上去像個重病患者,但是依舊堅持到達了這裡。
警衛們全部發現了她後,陸陸續續下了車,走到她面前對峙著,眼神像是在挑釁。
“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黑湖市明明已經脫離遊戲的束縛了,你們為什麼還要盯著我不放?”白楠雨雖然身體虛弱,但是語氣絲毫沒有示弱。
“對不起,請你理解,我們的新政策與你們的觀念相沖突,為了保證黑湖市今後的發展,我們必須將你們和你們的思想觀念驅離。”警衛隊長盤著手臂,看上去絲毫不怕白楠雨,“沒有經過商量就襲擊你們是我們的不對,但你也間接造成了市長遇刺身亡,這就算扯平了吧。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離開這裡,這些平民由我們接管。二,當眾自裁,我們會按照你的想法保留一片區域給這些人。”
“都什麼狗屁不平等條約。”白楠雨立馬反駁道。
“我只是傳話的,不要這樣瞪著我,這不是我的決定,是市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