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的人群聚成一堆,恐懼和憤怒彷彿化身成兩個惡魔,正在人群之間驅使著他們像趕羊一般前進著。求生的慾望和對現實的無奈促成了這些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天天怨聲載道,集會遊行的暴民。
或許要把這個城市變得脫離最後的一絲秩序,變得真正混亂不堪,他們就差到店鋪裡打砸搶了。
現在的人群雖然和很久之前差不了多少,都是跟著大眾的風潮流動。但是現在的他們,相比曾經要少了一絲理性。他們不再去想什麼是非對錯,只要一個風潮起來了,他們就會跟從。
畢竟他們已經不敢再有什麼自己的想法了,他們只能拋棄一切思想,專心做一個跟從大眾的木偶。
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們已經完全成為了工具,只要有人煽風點火,那麼這些人就會自願成為炸藥桶,將黑湖市引爆。這種情況其實不論是對於亡國還是黑湖市,或者是白楠雨那邊都算數一件好事。
因為人們不再會思考了,他們甚至可以被當成是一些用來衡量權力程度的單位。只要任意有影響力的一方佔有了更多的人數,那麼他們的想法將會成為主流。
而且這樣的市民們,有勢力的組織可以很輕鬆地讓他們傳遞要散佈的訊息。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人們實在不像是活人。
透過這些市民,“黑死病”那最後的殘黨很容易的散播了一些訊息,他們說撿到了一個可能會讓白楠雨感興趣的人,並且說出了他們的所在地。
這件事市中心當然也知道,但是他們什麼也沒做,只是時不時有人說起這件事而已。
“好像有些沒腦子的人在做些什麼怪事……”
“那些人都是腦袋一根筋的,怎麼樣爽就怎麼做的傻子。行了吧,這剛好是一個機會,白楠雨那傢伙重新‘出山’了,有那些人拖著,我們也有機會設下埋伏了。”
“也對,那些人來的正好。”
市中心的商議者們聊著天,成為警衛一員的前治安隊劉隊長碰巧經過,他此時已經知道市中心不打算做什麼了,但是他依舊忍不住停了一下。
他不清楚市中心到底在計劃什麼,也不知道亡國的監管者突然跑過來和他們又說了什麼,只是這件事可能會很重要。
怎麼辦呢?傳達出去嗎?可是這件事一定是壞事嗎?
思索了半天,他繼續走著自己的路,最終走到了更衣室,拿出儲物櫃的手機。時間忽然間慢了許多,所有的喧囂都淡於耳際,他醞釀了許久,終於撥通了電話。
“喂?別急著掛啊吳勝權,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在白楠雨終於下定決心走出自己的房間後,她先是自己默默地在城市裡逛了一圈,直到忽然胸口發悶,才趕緊躲到角落裡聯絡壞孩子聯盟成員接她回去。
這一圈並不是閒逛,她明白了現在的黑湖市變成了什麼樣。市中心在大部分人眼裡成為了光桿司令,因為這個市中心和餘市長時期的市中心不一樣,那個時候人們至少可以去發牢騷,並且市中心也會管。但是現在他們這麼做,基本等於去找死。
所以那些不理解市中心想法的,不願意配合的人的心便和市中心脫離了,變成了大海中漂流的孤島。
不過白楠雨也不打算讓這些人重新信任誰,因為她現在只想做個自私的人,她只想幫助那些願意和她做朋友的人,其他人不予以理睬。在這同時,她還想找到自己的妹妹,就算讓她忍不住打一頓也好,反正必須找到她。
現在的白楠雨明白為什麼妹妹躲了她那麼久,還找各種藉口推辭和她見面了。
第一是其實妹妹一直在眼皮子底下,只是那個不法組織讓她完全變了。髮型,語氣,性格,全都不是白楠雨記憶裡的那個樣子,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第二,就是妹妹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見到了,卻“再也見不到”的姐姐。
在白楠雨出門回來後的第二天,白楠雨便從壞孩子聯盟口中得知了“黑死病”最後殘黨釋出的那個訊息。
一個會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不管那是不是真的會讓她感興趣,不過他們這麼說來,她當然還是會因為這一句話提起一些興趣。所以,她便在這一天的早上得知訊息後,自己準備一個人去那些殘黨所說的地點看看。
“唉,還是隻有你妹妹可以說的動你啊小雨。”
“嗯。”
白楠雨的房間裡,白楠雨正在鏡子前照來照去,床上還擺著一件衣服,看樣子就像是要約會一樣。肖菁進門隨意說了幾句,白楠雨也隨意地回答了一聲,看著鏡子的眼神逐漸迷離。
連衣裙,短裙,各種各樣的裙子是白楠雨的最愛,她的衣服裡除了學校規定的校服褲和安全褲外,幾乎全都是裙子。
想起以前妹妹總是拉著她做運動,又看她滿櫃子都是裙子,想著穿裙子跑步蛙跳什麼的怎麼行,於是從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了幾條短褲給她。
從那以後,白楠雨的衣櫃裡有了褲子,但是除了妹妹給的褲子外,之後增加的依舊是裙子。
現在,擺在她衣櫃裡的,不只是裙子,也有了一條黑色的九分休閒褲。那是妹妹以前冬天運動時最常穿的型別,不像白楠雨夏天穿裙子,冬天穿著連褲襪加裙子。
“天哪,你衣櫃裡群都是漂亮裙子誒,從你住所搬過來的時候都沒發現。什麼時候買的啊,好像放很久了誒……”肖菁語氣十分“驚訝”地看著櫃子裡一排的各式各樣的裙子,“你應該試試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