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他，“這只是普通的糕點。”
司霆璟明顯鬆了口氣，劫後餘生般緊緊握住她的雙手。
“司霆璟，因為那些記憶所以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你難道不希望我忘掉？”南音問。
“我當然知道你忘了那些也許我就有機會。但是……”
他看著她，繼續道：“我不確定，我沒有把握你一定會愛上我。我怕到時候你對我完全沒有一點回憶、一絲感情。”
南音心揪起一般，沉默半晌又道：“現在你就算把我留在身邊那又有什麼用呢？互相折磨消耗感情？等到你的感情消耗完了就放我走了？那要多久？一月？半年？”
男人眼睫輕顫，完全未料到她會如此說。
“千千，你根本不相信我愛你是嗎？”
南音看向窗外的晚霞，“我信啊。可是能有多愛？我們結婚相處不過三年而已，有兩年都處於分居陌生狀態。算下來也就一年多的情誼，能有多深？不過是你孤獨路上的一個玩伴而已。”
男人有好多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南音繼續道：“我爸媽養我二十多年你輕易就逼死他們，你可曾考慮過我？讓我平安就是愛我了？你的愛讓人恐懼，我理解不了。”
“我沒想到他們對你那麼重要……”
“……是啊，從小你就是一個人，尊師重道是你的情義，可你只知秉承那些文字規矩，你心裡真的有‘情’嗎？你遵循著司老爺子的要求，對他卻只有敬佩，司老爺子死的時候你傷心嗎？”
司霆璟搖著頭，“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我真的不是……在玩。”
手被握得生疼，他似在緊抓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一輩子我等不了。”她將手從他手裡費力抽出。
“這次我聽我爸媽的話了，你就讓我活得輕鬆點吧。和你在一起負罪感太重，我真的做不到。”
司霆璟不放棄地又拉著她，“為什麼？他們殺了我的父母，以命抵命本是結果。為什麼你還是揪著不放？”
聽到他詆譭自己的父母，南音斷然推開他，“他們根本就……”
話說了一半頓住了。
她閉上脹紅的眼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語氣又恢復平靜，“很多事沒有結果。你不懂。”
“我是不懂，所以你教我啊！你在想什麼你告訴我啊！”
“司霆璟，我來不是和你吵架的。”
司霆璟冷笑一聲，“對啊，是為了你所謂的‘情義’，你對誰都那麼寬容，為什麼就不能留我一點？”
“別再牽扯他人了。”
“我若不牽扯他人你還會來見我嗎？我若不牽扯他人你還會坐在我面前嗎？我若不牽扯他人你是不是就再也不回來了？是嗎？”
他的眼眸充血，“我司霆璟還沒這麼窩囊過，想要的還需要藉助他人！”
“聊不了別聊了。”
南音起身那刻司霆璟拉住她的衣角，頭無奈地靠在她腰間，聲音弱下來，“我錯了，別走……別走。”
她也難受，“司霆璟你別這樣，你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唯爺，別因為我而改變。兒女情長可不該是你的風格。”
“……”
南音拉著衣角，“我就去趟洗手間。”
他半信半疑鬆了手，目送她進去。門關上後，司霆璟閉了眼。
他真的毫無辦法了。
洗手間內
南音撐著洗手檯仔細地看著鏡裡的自己怔愣了許久，拿出口紅旋轉出來對著鏡子在唇上補色。
出來時司霆璟第一時間就望了過來。
南音向窗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