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的擔心到底成了真。
沈安雁伺候老太太用完午飯,便回了碧波院。
彼時沈祁淵正等著她。
他站在梨樹下,沈安雁看著日光飄揚在枝葉間,在沈祁淵的身上發出淡淡的光。
他的臉陰鬱無比,看到沈安雁更是沉了幾分。
沈安雁心中不擴音了起來,躊躇地喚了一聲,“叔父.”
沈祁淵卻告訴她, “這些時日,你先不要出門了。”
沈安雁皺了皺眉,“發生了何事?”
沈祁淵一向不喜形於色,如今能使他如此變了臉的.......只怕不是什麼小事。
沈祁淵的眼眸裡都滿是陰鬱:“林淮生被人劫走了。”
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沈安雁聽得倒吸了口涼氣:“這究竟怎麼回事?押解林淮生不是宮裡禁軍?還是眾人把守,愣是長了翅膀也逃脫不得,怎會被人劫走?”
沈祁淵搖頭,事發突然。連他亦始料未及。
皇上雖並未問責,但到底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沈安雁輕聲一嘆,“能從禁軍手上劫走人,功夫定為上乘,想來並非普通平庸之輩。”
到底是麻煩來了.......
沈安雁望著瀟瀟蒼穹,只覺得天邊無際,一如人心悱惻。
容與匆忙進來,但行一禮,“將軍,皇帝密詔。”
沈祁淵頷首,轉頭看見沈安雁看著自己,穩聲道:“自己在家好好的,我儘快回來。”
沈安雁叫他不必擔心自己,等待沈祁淵人影匿跡,她才叫了輕玲,“你且去吩咐下面的人,盯緊二姑娘,若是有什麼可疑書信,及時通報給我。”
輕玲想到二老爺過來,頓時明瞭,領了吩咐便火速著人看著沈安霓。
原想多半是不得什麼,沒曾想,這令方下,便有下人私語過來。
輕玲聽了信,連忙稟明沈安雁。
“姐兒,二姑娘果然是收到了奇怪的書信,可是底下人說二姑娘拆完了書信就直接來了姐兒的院子……”
聽著輕玲的彙報,沈安雁發出一聲輕呵,沈安霓果然是又和林淮生攪和到一起去了。
說是來求真相,其實是來看沈祁淵在不在吧?
有了線索,沈安雁的思路開始全然通暢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輕玲:“書信可有拿到手?”
提及,輕玲微微搖頭:“二姑娘寶貝緊了那兩片紙,便是白茋在時也防備得厲害,更何況奴婢們?”
輕玲說得實然,這等子逆天的信,誰能公之於眾。
沈安雁倒是很想知道林淮生到底是給沈安霓灌了什麼樣的迷魂湯藥,竟然招惹的沈安霓這麼情深意重。
比起上輩子的她都有過之無不及。
沈安雁想了想,道:“她總不至於日夜都揣著信?你挑她沐浴時,將那封書信弄來。”
輕玲這才循了吩咐,使了銀兩,好不容易才將信拿到手。
輕玲拈起那封四角齊整的信,語氣略有嫌惡,“倒不知是怎樣的文字,竟讓二姑娘愛不釋手到如廁也要帶著。”
正盥手的沈安雁輕輕一怔。踅身從架子上去了帕子擦淨,才拿起那封信細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