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流星抬腳踢了踢倒在身旁的厝老怪,又踢了踢謫神醫,手指伸在兩人鼻息處探了探,確認這兩位所謂的醫門魁首嚥氣,才是蹦躂了起來。
跑到木峰面前滿臉怒氣地說道:“高興了吧?一晚上小爺我喜提兩道魂魄,原本小爺我的身體乃是花園洋房,獨棟別墅,愜意至極;現在莫名其妙住進兩人,愣是變成停車住宿,八十一晚。老木,你完了,你老木家的根算是斷了,你想想以後小爺我生個兒子,姓啥啊,姓木?姓厝?還是姓謫啊?你完了你完了!”
木峰內心:“…………”
只能眼珠輕輕轉動以示討好。
木流星說完還不解氣,把木峰朝後一推,嘭的一響,木峰應聲倒地。
木流星走上前去對著木峰的山羊鬍就是一頓揪,一會兒朝木峰的臉上又是一頓捏,一會兒捏個嘟嘟嘴,一會兒又捏個大鬼臉,一會兒揪揪耳朵,一會兒踢踢屁股,玩的不亦樂乎。
木流星玩了一會兒,興是玩累了,找了片樹蔭處便呼呼大睡了起來,只剩木峰躺在地上乾瞪眼,木峰也是困得很,奈何眼皮合不上,睡不著。
大約兩三個時辰後,太陽眼看又要落山了。
木流星才是翻身坐起,打了個哈欠,沒太睡夠,奈何這山地硌得腰疼,只能作罷。
他緩緩走到木峰身旁打量起了木峰,木峰這時是慘兮兮啊,夜晚還好,畢竟清涼,這大白天的,太陽太毒,曬得木峰口乾舌燥,嘴唇乾裂。
別看木流星滿口咧咧,但看到自己老爹這幅慘狀也有些於心不忍,仔細回想起厝老怪之前為他解穴的手法,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伸手朝木峰身上點去,還別說木流星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還真被他解開了木峰的穴道。
木流星緊緊地盯著木峰,想看看自己的解穴成果,只見木峰眼皮微微抖動,似是有點吃力,終於還是眨了一下眼。
木流星看到木峰眨眼後,生怕木峰記仇,轉身就朝王府方向跑去,一溜煙功夫,就不見了身影。
木峰坐起,看著木流星這比平常快了四五倍不知的速度,眼神微凝,此番遭遇也不知是好是壞,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然後也朝王府方向奔去。
木流星不一會兒就嗖的一聲衝進了王府,臉不紅氣不喘,臉色也是極為輕鬆,倒是看門的兩個下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問另外一人:“你剛剛看沒看見一隻大黑耗子?嗖的一下就溜進王府了?”
另外一人也是邊捏眉心道:“沒有這麼大的黑耗子吧,咱兒是不是眼花了?”
木流星迴到府中站定,看著自身髒兮兮的模樣,身上的紗布也是三三兩兩的斷裂,有些紗布還殘留著一些乾枯的血跡,打定主意,便直奔柳如眉的百花院而去,畢竟得洗個澡,但又不想自己動手。
百花院,院內花香四溢,放眼望去盆栽遍地,四塊花圃簇擁著園中涼亭,此時柳如眉正和丫鬟小翠,小紅一起修剪著枝葉。
柳如眉此時臉色有些擔憂,輕聲說著:“王爺和星兒,去哪了一整日,現在還沒回來,你們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小翠安慰道:“夫人不要擔心了,王爺武功蓋世,不會有事的,倒是夫人您,一晚上沒睡覺,這些花草放著我們來就是,您快去歇息吧!”
“不行,這些花草我得親自動手,星兒知道我素愛花草,每次出門都會給我帶回好看的花草,可金貴著呢,你們要是不小心弄壞了,我可得心疼死!你看這紫羅蘭,這花蝴蝶,這蘭花草,這月季,還有這一株不知名的小花,開得多鮮豔,多好看啊?”柳如眉倔強著說道。
正說著,一道身影帶著一陣風突然就站在了柳如眉身前,柳如眉柳眉一撇,驚喜道:“星兒!”
隨即又略有埋怨地說道:“昨晚去哪了?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父親呢?”
還不等木流星答話,柳如眉又看見木流星身上紗布散落,有一些紗布還沾著血跡,焦急說道:“這是怎麼了?傷口裂開了嗎?還是王爺打的?還是誰打的?疼不疼?小翠你還杵在這幹嘛?還不快快去請醫師!”
木流星被這麼多問題問懵了,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但當他抬起頭看到柳如眉滿臉關切,頓時心中的委屈一時湧起,一頭扎進了柳如眉懷裡,涕淚橫流。
柳如眉看著木流星衝過來,連忙抱住,可沒想到一晚上木流星好似漲了好些力氣,被撞得退了三四步,才是堪堪抱住木流星,心中略微有些詫異。
“二孃,不必請醫師,我沒事,我想洗澡!”木流星邊哭邊說道。
柳如眉輕拍著木流星的後背安慰道:“好,好,二孃這就帶你去洗。”
說著便拉著淚流滿面的木流星進了浴室。
柳如眉拆開木流星身上的紗布,頓時十分驚奇,木流星前日被王爺教訓,她可是在場的,雖說未傷及筋骨,但皮開肉綻,傷痕累累。
此時再看哪裡還有什麼傷口,柳如眉不信邪地又翻了翻木流星身上的幾層贅肉,連雙下巴都翻了翻,驚奇道:“星兒,你身上的傷呢?怎麼全好了?”
木流星此時也看了看身上的傷,心中頓時豎起了大拇指,這聖心丹真是好東西。
“二孃,你都想不到我昨晚經歷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沉悶的咳嗽聲給打斷了,竟是木峰趕到了。
只見木峰也是渾身髒兮兮的,掛著兩大個黑眼圈,滿眼血絲,咋一看有些嚇人。
木峰哈哈一笑,說道:“好你個臭小子,玩了一晚上的捉迷藏竟躲到這來偷偷洗澡,讓老爹一通好找,也罷,你我父子好久沒一塊洗澡了,夫人,借你浴室一用,煩請夫人給我倆找身乾淨衣物來!”
木峰絲毫不給木流星說話的機會,提起光滑溜溜,只剩一條褻褲的木流星便往浴室走去,只留下柳如眉一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