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時間,往後看似乎很長,往前看又似乎很短。
天下秀,一處風景名勝之地,一個大姑娘的肩頭上坐著一個小姑娘。
大姑娘十五六歲,穿著一襲黑裙,金色的腰帶上掛著一個小巧的白色袋囊,一搖一擺,輕輕拍臀。
小姑娘才是二三歲,模樣很是乖巧,但她的視線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朝著大姑娘的腰間看,似乎那處的某物很是吸引她的眼球。
“小滿別看了,這東西你現在可羨慕不來,不過你也彆著急,等你長大了,孃親親一定會給你做一個的。”
“映星姐姐,孃親親兩屁股也能做出來嗎?”
米映星神色一緊,“咱們可是女孩子,要矜持,要溫婉,千萬不要學老爹的那套。”
也不知道米小滿是真的聽懂了,還是不懂裝懂,反正就是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過瞧她那個神色,估計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初中將要畢業的米映星仗著自己的成績好,早早就回到了天下秀,如今每天帶著米小滿到處玩耍,倒也是個不嫌麻煩的人。
不過“麻煩”本身就不麻煩,很聽話,很懂事,至少不會像米映星小時候那樣,只要甄兮不在,保準是又哭又鬧,很是認生。
早些時候,米映星就只是帶著米小滿在住處的附近玩耍一番,如今那邊玩膩了,就想著雲水崖這邊又到了垂釣的季節,於是經過一番“扎掙”之後,便扛著小丫頭來到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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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崖,天下秀上的名景,流水在天,雲海在地,是一處破了天地規矩的存在。
懸崖極深,望不見底,站在懸崖邊,能看到一條河流從遠處的山頂流下,在空中一路流淌,經過懸崖邊,這才在懸崖的另一端落入深淵。
兩人來到此處,沿著懸崖而走,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垂釣之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數也都認得米映星,不過打招呼的極少,一臉嫌棄的倒是極多。
對於陌生人的態度,米小滿似乎天生就能感應到其中好壞,此時的她,便嘟起了小嘴,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不理他們,我們去雲海裡抓妖龍。”米映星都不用看她,就知道小丫頭正在生悶氣,便順著一條棧道往懸崖底部走。
“映星姐姐,他們為什麼不喜歡你?”小丫頭不會看氣氛,也不會藏著自己的心事,不知道的就立馬問了出來。
“姐姐小時候調皮,惹惱了他們。”米映星笑著說道。
“姐姐說謊。”小丫頭很不給面子。
米映星來到天下秀已經十多年,從頭到尾,就沒有幾個甄家人看得上她,畢竟在這裡的小輩,無一不是存有天狐的血脈的修行天才,像她這樣的化形大妖,還真的排不上號。
不過米映星自己也沒有太在意這些,因為當年有孃親親罩著,後來有蘇蘇小娘罩著,再後來,又有石姬小姨罩著,直到米小滿的到來,就又來了一大幫子的小姨和小叔,反正她的身邊,總有一些人會估計與她親近一些,也就沒有那種被排擠的孤獨感。
不過真要說她在天下秀沒有受過委屈,當然也不是,只是她覺得沒必要去和他人爭些什麼,反正從小學上學開始,她其實就有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學校那邊,同學多,自然朋友也就多了起來。
化形大妖,在開始的修行路上都比較順遂,不管還是練體還是練氣,都比一般人要高出一截,在天下秀吃的癟,在學校裡一下子就找了回來,使得米映星頓時就忘記了天下秀裡的委屈事。
不過真要說天下秀裡的秀兒們比她優秀,還真就不見得,要知道她打小起,甄兮對她的修行就極為嚴厲,才幾歲的娃娃,就每天必須練體和練氣,痛了不能喊,疼了不能苦,哪怕是甄蘇塗山瞧見,都會替她感到委屈。
所以每次等她修行結束,甄蘇塗山就會帶著她到處玩,當然,順便教她些術法法訣,也是隨手而來。
不過這些好日子隨著甄蘇塗山離去,石姬的到來,就一去不返,甄兮只是在修行上嚴厲,而石姬,那是從頭到尾的嚴厲,用石姬的話說,那就米映星作為一隻化形大妖,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點的本事。
修行這種事情,說到底也是習慣成自然,到了後來,米映星都不用人管,自己每天都會將修行功課完成得很好,閒暇之餘,順便還會去“山海樓”裡看一看術法書籍。
論修行,米映星在天下秀的同齡人當中可是首屈一指,之所以她會受委屈,還是因為這些同齡人跟她不是一個輩分,十個同齡人,就有九個是父親輩的,剩下的那一個,要麼就是爺爺輩,甚至還有祖爺爺輩分的,所以這些委屈還真說不得什麼。
“小滿,那個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謊言,米映星說起了不久前的一件事情。
鄭鳳嬌的大兒子甄尚賢,入贅天水浮空島的霧雨家族也有了年頭,五年前跟霧雨柔柔有了一個兒子,取名霧水鴻彩。
所說是個男孩,卻偏偏身帶天狐一族的親和一脈和霧水一族的弱水血脈,兩條血脈又不相沖,開啟就不會太過困難,四歲不到,就已經開啟其中一脈,這等天賦的孩子,在天水浮空島上可是根本沒有過的,於是很自然的,就成所有的人小祖宗。
就在不久前,甄尚賢領著兒子來到了天下秀,美名是來認祖宗的,其實是想讓甄鳳嬌幫他看看親和一脈,有沒有提早開啟的可能。
對於這種事情,甄家沒有什麼規矩,甄鳳嬌自然也不會拒絕,於是便來了“甄兮”這邊,希望借她的精血一用。
然而就是甄鳳嬌整的這一出,差點讓甄蘇塗山露出了馬腳。
血脈精血,分為先天和後天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