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甄兮進屋之後便站定在房間的中間。
甄兮渾身散發著璀璨的寶光,七彩漣漪在房間裡迴盪,將黑氣迅速排開,擠壓在牆腳。
見到她的到來,米五穀差點高興得哭出來,只是轉頭瞧見那牆腳凝聚在一起的黑氣,頓時又心驚肉跳起來。
“合啊!”甄兮雙手合在胸前,捏著一個古怪的術訣。
合?合什麼啊?米五穀一臉茫然,完全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倒是瞧見她兩手手掌中間有一個漆黑的圓球,其中有白色的絲帶狀光芒閃現,如是雷霆,但不聞雷聲,黑球的周邊,隨著每一次光芒的閃現,就有一圈漣漪擴散,如同實質的水紋。
“合啥?”米五穀問道。
“心魔殘影!它既然出來了,哪能就這麼放過它!”甄兮看向牆腳,濃如水的黑氣已經凝聚成一團,在與七彩漣漪對抗的部分出現了一個平滑的面,它慢慢推開七彩漣漪,緩緩起身,最後化成一個人影。
“怎麼合?”米五穀瞧見它變成另一個自己,頓時汗毛炸起,突覺一陣噁心。
“就你這半吊子的‘催光訣’是壓制不了我的。”心魔伸出左手,在手掌前端造出一個弧形的黑色光罩籠罩自己,他踏步前行,光罩與七彩漣漪兩相撞擊,使得光芒四濺,讓人不能直視。
甄兮以心聲傳音道:“心魔是無形之物,若是不借助載體,是不能從尤荷的身體裡出來的,如今現身在外,你難道還不明白?”
米五穀靈光一閃,立馬知道了其中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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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川洞天被尤荷煉化之後,真要算起來,本應該是她的體內之物,所以心魔在太川洞天裡面現身,就等於只是施展一個內視之法,所以現身在此處並不是多難。
然而自己和尤荷雙修之後,又將太川洞天煉化進了自己的氣海,這就等於在太川洞天之上又施加了一層束縛,只要自己不將這層舒服解開,又或者尤荷不主動提及心魔一事,那麼這頭心魔就很出來。
但情況相反的話,亦是如此,只要自己想解開尤荷的束縛,又或者尤荷想要掙脫自己的心魔,那麼存在她體內的心魔便可以很容易的出現在太川洞天之中。
在外界,心魔的確不出來,但尤荷經歷天劫的時候就會極其艱難。
在內界,心魔的確可以出來,但只要尤荷控制得好,不但不需要經歷天劫,還可將心魔慢慢壓制。
不管是在哪裡,事情總是兩面性的,有好就有壞,好像尤荷的這種問題,最後總是需要解決。
米五穀看向尤荷,她面上的黑霧仍舊存在,一層一層的面孔,極其嚇人。
他轉頭過,看向那個心魔,只見它伸直了左手,食指點向了尤荷處,一條黑氣的絲帶穿透了漣漪,與尤荷面上的黑霧相連。
甄兮再次傳音道:“你怎麼回事?”
米五穀渾身一顫,這才傳音道:“這頭心魔不是我嘛,既然是我,那應該跟我很像才對,那它為什麼搗鼓這些,不應該是和稀泥嗎?”
聽到他的這番話,甄兮愣是想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後,竟是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你若是被人關在某個天昏地暗的地方,會不會想要出來?會不會想要反抗?”
米五穀一聽就懂,這心魔是產生於尤荷的體內,是尤荷對照自己而生,只是像自己,但其本質還是尤荷自身生出來的,並不是自己,所以這場變故,就只是一個被關押了很久的孩子,想要脫離母親的掌控而已。
“既然不是我,那我怎麼與它‘合’?”
“告訴它,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尤荷面上的黑霧,被一層層刮掉,又被黑色的絲帶吸走,進入了心魔的體內。
米五穀依葫蘆畫瓢,施展了甄兮同樣是施展的法訣,手中頓時光芒萬丈,漣漪如驚濤駭浪,在房間中使勁地衝刷。
“啊!”心魔身前的光罩頓時被漣漪擠壓,將它再次逼到了牆腳,強大的壓力不管朝它擠壓而去,頓時它的身體開始變形和扭曲,如同一個被打折的人。
米五穀分開雙手,各持一片白光,在尤荷的面上一次一次抹過,就將那黑霧一層一層揭開,最後歸攏在一處,捏成個圓球握在手心。
甄兮道:“雖說這心魔只是無形之物,但只要煉化得好,一樣可以化作人形實物,甚至還可以歸攏與體內,創造出一門身外身的神通。”
米五穀問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