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州南端的自由之都區域與靈祖州北端的天坑海區域,兩地隔海相望,卻又有散落的陸地架緊密相連,說是天下兩處自由之地,還不如說一個。
自由之都的掌權者殷泰和天坑海掌權者化仙老祖是一類人,卻又不是一類人。
說是一類人,是因為在修為榜上,一個排在第五,一個排在第四,是同一類佔據了頂端戰力的大能,又同樣都有圈禁的地盤的嗜好。
說不是一類人,就是兩人的性格和圈禁地盤的做法完全不同。
殷泰修為高,戰力足,卻不是個喜歡硬來的主,反而喜歡去調解矛盾紛爭,甚至拉著人家一坐就是十天半個月,在傳聞中,就有拉著一對鬧矛盾的道侶開導了整整一年時間。
殷泰實力擺在那裡,就算做個做和事佬,也不會有人背後說他,甚至還會誇讚他的和藹可親。
化仙老祖則完全不同,是個從不跟人講道理,恨不得一人佔盡天下道理的人。
在天坑海區域,他便是道理,便是老天爺,制定的道理也是霸道無比,只要規規矩矩交稅,便可以在天坑海區域任其自由。
由此而看,兩個自由之地就會是兩種風貌。
自由之都逍遙是逍遙,但只要出了岔子,就有可能會被殷泰追著做和事佬,有錯就要改,該賠錢就要賠錢,還不得不低頭,大體上來說,在自由之都就是不能跟人鬧矛盾。
而在天坑海就只需要修為高又有錢,而有了實力,那麼在天坑海活得就會極度自由,但同樣的,沒實力的就等於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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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面含笑意,看向西北的天空某處,“兩個天下第一如今一南一北,甄煥雯又太早羽化登仙,那麼來到此地的化仙老祖就無人可以阻攔。”他迴轉身子再次看向白玉銀,話語輕輕,“能搶奪化仙老祖的氣數,那個叫田滿小丫頭還真是了不得。”
白玉銀皺眉不語,寧寧便將視線看向了東邊。
新東洲十國,龍族和羽冠各佔一半。
早在半個月前,龍族的修士便已經登岸,羽冠修士也已經下山,雙方表現出劍拔弩張的姿態,然而到了今天,雙方不但沒有動手,竟然還有了第一次聯手,雙方聯合了各國的地衙、八洲坊、天衙分部做了同一件事情,那便是清繳無牌照的天衙隱衛。
此時此刻,清繳行動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當寧寧看向新東洲陸地的時候,白玉銀便立馬有了笑意,“這可都是你的心血,心不心疼?”
“由你牽頭,能讓龍族和羽冠聯手,甚至八洲坊和天衙都願意參與其中,這些個天衙隱衛活該被絞殺,我又怎麼會心疼呢?”寧寧搖著頭,“我只會替你高興。”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若不是寧寧的氣度氣質太高,完全可以在此捧著瓜果看戲。
他不承認,白玉銀也不去追問,兩人同時抬起頭看向一缺島上的某處。
遠在高空之上,出現了一個百丈大小的漆黑光環,光環的左右有一黑一白兩個圓形的氣泡,它們不斷在光環之中碰撞,白光和黑光輪番閃耀,是化仙老祖和小米接上了手。
化仙老祖的模樣跟仙氣沾不上邊,也沒有老祖的氣勢和姿態,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小米也不是小米,而是身帶黑環、張開了翅膀的田滿。
兩人都沒有使用法寶神兵,只以拳頭的撞擊,每一次的撞擊都會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
與此同時,光波漣漪便會撞擊光環壁壘,遠遠看去,雖看不清楚兩人搏殺而產生的具體威力,但那閃耀的光芒,卻是實打實的真仙餘波。
光環忽大忽小,兩人的身影也會大小不一,更會在視覺上產生一眾錯覺,也不知道是光環在變大,還是兩人在變小。
地面上,此前佔盡先機、穩操勝券的玄唱雅奄奄一息,她帶來的兩個男子渾身帶傷,卻仍舊與李秉和林王戰在了一起,雙方勢均力敵,打了個平分秋色。
白玉銀道:“化仙老祖不會是他的對手。”
寧寧道:“你沒說化仙老祖不是他的對手,也沒說化仙老祖不行,自信體現在言語,‘不會’和‘不’是相差很大的,玉銀,他讓你不自信了,也擾亂了你的心,這讓我很是嫉妒。”
白玉銀蹙著眉頭,雪白的肌膚裡含著一抹淡淡紅,“不要叫我的名字!”
“怪我,居然又忘記了。”寧寧一拍額頭,笑意更柔,“其實有件事情是我很想知道的,只是你應該不會回答我,不過不要緊,我就當與你多說說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回答?不,只要你吐露的訊息夠多,我可以忍著內心的厭惡與你多說一些。”
寧寧抿了抿唇,“訊息很多,或許我們可以一對一的交換。”
白玉銀立馬問道:“你為什麼要針對柳家和孫家?為什麼要攪亂咸池宮?為什麼要挑起魔族和蠻族的對立?”
寧寧道:“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白玉銀冷笑道:“你可以藏得更深些。”
寧寧搖頭道:“對你,我不會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