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簡文瀚是個妙人,就說這簡瞬,應該也算是個妙人。
兄弟倆一起喜當爹,本是好事,可在當時的簡家,就是個高危事件,簡瞬防賊一樣防著 自家人,連自家夫人都是親自照顧,不讓任何插手。
懷胎的十月裡,簡瞬這個男人比他夫人還度日如年,天天催著夫人快點生,有時候一天嘮叨幾十次,把夫人催得急了,就會指著廚房裡菜刀說,來來來,去拿把菜刀把我肚子拉開!
簡瞬有沒有真的這麼想過不知道,但打弟媳的主意,那是肯定想了。要是對方先生了怎麼辦?要是自家生了個女娃又怎麼辦?
一方面守著家裡,一方面又派人去檢視簡佺那邊的情況,日子一天天過,終於在某一天,兩位夫人竟然同時生了。
簡瞬這邊生的是個女娃,他心急如焚,立馬讓人打聽弟媳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可派出去的人久久不歸,更是讓他焦躁不安,就在他等得不耐,要命久藏的殺手刺殺之時,忽然得到訊息,簡佺那邊居然生的也是個女娃。
妙人在哪?妙人就在屋中坐,別人那裡禍事來。
真以為簡佺生的是個女娃?怎麼可能!
妙人妙手定乾坤,妙人哪裡是怕子女接位,怕的可是大地仙奪權!
簡文瀚和簡語堂關係親切是不假,但簡文瀚一旦死了,簡語堂會不會善待自己的子女,這可就難說了。
要如何做到自己死後,簡語堂始終是簡家的老祖,而不是簡家的家主,就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其辦法,就在簡語堂的兒子簡子絮的身上。
不是巧合,而是湊合,簡子絮成婚生子的日子,與簡佺相差無幾,孩子出生更是在同一天,而出生的孩子,也是個女娃。
而這個女娃就是如今簡佺的大女兒簡欣,而簡佺的兒子就成了簡子絮的獨子簡川,簡語堂的寶貝孫子。
簡文瀚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將太子換的狸貓不得而知,但後來跟簡語堂的商量倒是能猜得出來,只看簡川被招入了本家,成為了簡舜的長子簡丹,一切都想得明白了。
要查清楚是如何換的,很難很難,簡文瀚是不會將人證物證留存至今的,只怕早已經全部清理乾淨。
但如今是什麼年代?鑑定個血緣關係,直接找天機堂就行。
米五穀忽得一愣,徹底明白了簡丹的意圖,簡丹是簡川還是簡佺來不及取名的兒子,關鍵就在簡愛這裡,這是讓自己給他一個確切的訊息啊。
米五穀想得入神,簡愛便以為他是怕了,輕輕嗤笑一聲,道:“沒大沒小,以後記得管住嘴。”
米五穀眨了眨眼,忽然問道:“你父親是簡佺?”
簡愛倏地一愣,然後輕輕點頭。
這就通透了,簡丹要查,自然是從兩家入手,簡子絮是他老子,更有個疼他的爺爺,若是從此處去查,就是在老子面前查自己是不是他的親兒子,簡丹不敢也不願。
這就只能從簡佺這邊下手,而簡佺夫婦又早在簡愛幼時意外去世,便只剩下簡愛了,可簡愛也是六歲時中的毒,這就有意思了。
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測,又不好直接問,米五穀思索片刻,這才輕聲說道:“我來之前,老爺就說你父母雙亡,讓我好生照顧你,如今相處也不短了,你也說說你?”
只是此刻的簡愛忽然嘿嘿直笑,語氣森冷地讓人打顫,“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麼?”
米五穀一愣,接著幡然醒悟,自己只是簡丹的下屬,就算再得眷顧,簡丹也不會直呼簡愛父母的名諱,那自己說出這個名字,就已經露陷了。而且簡佺都死了十多年,自己一個毛頭小子又怎麼可能認識。
瞧見簡愛眼裡閃著光,似乎打算搏命,米五穀死馬當做活馬醫,胡扯道:“你想多了,我在地火島的時候就聽過你父親的名諱了。”
簡愛一字一頓道:“我父親從未去過地火島。”
米五穀忙要再度胡扯,簡愛卻已經有了動作。
她一拍雙手,一對月牙環便出現在手中,本就銀光閃閃,被真元一催,更是耀眼奪目。
米五穀只是打眼這麼一瞧,法寶啊!立馬大驚失色,急忙喊道:“這芥子園承受不住,一著不慎,咱倆都得玩玩!快快收起來!”
可簡愛哪裡會聽,肥胖的身軀一震,人便飛上了空中,雙手月牙環揮舞不停,銀光猛得乍洩,如同水銀從天而降,朝著米五穀直撲而來。
米五穀暗自恨恨,沒想隨便一句話竟是觸碰了簡愛的軟肋,瞧這局勢,她怕是要發瘋了。
而此時銀光撲來,也來不及多想,他猛得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趕緊翻身後退,同時不忘出聲喊道:“小姐別急,聽我給你好好解釋!”
簡愛置若罔聞,只看他躲過一擊,又想起他的本事,便將雙手月牙環揮舞得更快,銀色光芒也忽得一震,似乎有了一顆心臟,隨著韻律跳不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