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衙的法車飛走了,米五穀這才重新啟程。
浦藍笑道:“蘇二孃要回金海城,肯定是坐渡船的,她可沒有法車。”
蘇塗有氣無力道:“她沒有,不代表師憐和班宮也沒有,不過話要說回來,人家只是回家,你操得哪門子心。”
“么妹孤身一人,哪來的家人?”米五穀的聲音與胸腔共振,低沉且嚴肅。
“她二叔孫弘毅,就待她很不錯。”浦藍翹起腿,雙手扶住膝蓋,“其實二孃回到孫家之後,還真沒有人排擠她。”
“問題就出在這裡。”米五穀真元顫動,法車的速度又快了起來,被杭水一把按住手,這才將速度穩定。
“么妹的家傳功法了得,若不是孫宏盛這個老匹夫讓外孫挑唆么妹,又怎麼會引得孫家本家被滅絕?對她好?打得什麼主意誰還不知道了?”
“如今么妹的本事高了,老匹夫肯定不敢亂來,牽制,矇蔽,假象,說白了,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老套路,至多加上一個苦肉計。”
浦藍皺眉頭問道:“二孃的二叔孫弘毅?”
“不錯,老匹夫的二兒子。”米五穀面露譏諷,極是不屑,“老匹夫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給了金海城的牙公做女婿,小女兒嫁給了竹山做渡船生意的陶家,一個攀龍,一個附鳳。”
“孫弘毅娶了誰?是新溫國的一位公主,是要接替家主之位的,對么妹好?這個好是從哪裡來的?”
“二孃只要守著功法不給,他們不是就只能啞巴吃黃連了嘛。”杭水突然插話道。
“么妹是哪裡人?”米五穀問了一句廢話。
杭水沒做聲,浦藍倒是接了句新溫國。
“一個勾結了皇室的家族,要對付一個小丫頭,真是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可他們沒有這麼做啊!”
“起因,經過,高潮,連都有故事情節起伏呢,打壓一個人還不得往死裡整?等事情發生的時候,就一定是么妹有理都說不清的時候了。”
杭水對此深有感觸,一下就就將自己代入了其中,當年的經過歷歷在目,真是有口難辯。
離山阜城不遠的時候,杭水跟著蘇塗下了車,米五穀盯著蘇塗看了好久,見他晃晃悠悠地,還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直到兩人落下地面,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米五穀這才繼續前行。
“班宮的事情,我大致還是瞭解一些的,他家父輩如此,受其薰陶,他其實很不錯的。”
浦藍以前雖沒有跟他相處過,但他的事情卻是聽得極多,尤其是早陣子,新溫國更是大肆宣傳他的事情,班宮一家全部戰死,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按照官方的說法,就是忠烈之後。
尤其是最近,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他的為人的確不錯,是個很正派的人物,彬彬有禮又會照顧人,卻在與女性相處的同時,又不顯得過於巴結討好。
浦藍看了一眼米五穀,將兩人一比較,便有了個明確的說法,就是沒有米五穀好色得這麼直接。
“好人做壞事,壞人做好事。”米五穀見她異樣的目光,頓時瞭然,“這麼看著我有啥意思?是我為人民服務,可不管男女,他是衝著么妹去的,我查一查他的底細也沒啥不可以不是?”
浦藍呵呵一笑,道:“至少人家看到我身體虛弱,不會直接上手摸我的胸。”
米五穀佯裝一臉驚訝,“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摸我姐姐的胸,打不死他!”
浦藍哈哈大笑,米五穀卻收斂了神色。
他很嚴肅的說道:“等回去了再檢查一下,我不是南姐姐,沒有她那樣的“陰陽定乾坤”的手段,一個小差錯,就會害了你的後半生,我可不希望我的將來在懊悔裡度過。”
浦藍神色一緊,還真想起一事來,她指著自己的腦袋,“就在不久前,我發覺有什麼東西鑽進我的識海了。”
米五穀真元驟然波動,法車一個搖晃,轟然從空中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