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到了耳中,張正這才心頭大驚,可身體動作一點都不慢,扭轉身姿,同時揪住杭水的頭髮將她擋在了身前。
看向說話之聲,見是個白白淨淨的矮個子,再看修為,練體1級,他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來。
“中毒了?”米五穀盯著杭水,能看到她的狀態極其不好,整個面色已經青紫發黑,甚至連手指頭都變了顏色。
杭水迷濛著眼,張張嘴,便有大口的血液噴了出來。
“別怕,有我在。”
話語太輕柔,卻很肯定,飄入杭水的心裡,就像石頭緩緩壓住了狂跳心,落著了地。
似乎還有一根繃直的線,在此時忽然崩斷。
“東西在你身上!趕巧了!”張正面色張狂,翻掌拿出一把劍,就朝著杭水的脖頸刺去。
米五穀抬腳,瞬間來到他的身邊,也不見動作便奪過了他的劍,米五穀輕輕一笑,身影再次飄忽不定,眨眼間便在他的身邊移動三次。
現出身形的時候,米五穀已經抱著杭水來到床邊,將她輕輕放下,轉身走近張正,將他的戒指一一摘下,為了保險期間,全部扒光。
事實證明,米五穀的做法是對的,解藥不在戒指裡,而是被縫合在內衣上的百寶囊裡。
毒性太烈,杭水就算吃了解藥,一樣陷入了昏迷。
對於毒,米五穀已經不再陌生,將杭水帶進芥子園,忙活了好一陣子,這才重新走了出來。
瞧見甄蘇塗山抓著一件衣服蹲在張正的身邊,一臉正色,也不知看什麼看得這麼仔細。
米五穀問道:“這又是哪家的紈絝?”
甄蘇塗山轉過頭,展顏一笑,“是八神樓的人,估計是外出歷練,結果被你給殺了。”
“八神樓?”米五穀詫異的問道,“八神樓的人這麼囂張?”
甄蘇塗山道:“你該問的不是他囂張不囂張,而是接下來你會不會有事。”
米五穀更加詫異了,“這人偷襲帝姬,死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甄蘇塗山一愣,接著氣得格格直笑。
米五穀將屍體收進袋囊,揮手灑下一片香液,屋子裡的空氣煥然一新,聞不出絲毫血腥味。
甄蘇塗山站起身,身子竟然輕輕一晃,米五穀連忙見她扶助,“很嚴重?”
“不嚴重才怪。”兩人這才剛剛雙修呢,結果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若不是自己在杭水的身上做了些手腳,只怕人都沒了。
甄蘇塗山眯縫的眼,看向床上的芥子園,忽然想到,若是他殺了杭水,在搜尋屋內,說不得自己也要死。一陣目眩襲來,只覺氣血兩虧,她越想不高興,罵了句“是該死!”
從北武城國到南部三國,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下了法舟,米五穀揹著甄蘇塗山慢慢前行,不時還要等一等弱柳扶風的杭水,兩個人都身子虛,卻都堅持要出來走走。
走,你倒是下來走啊!米五穀輕輕一跳,將背上滑下去的人抖上來些,又抬頭看向前方不遠處的遠洋渡船。
大,巨大,是米五穀見過最大的船。
走入渡船,購了房間,卻暈頭轉向找不到自己的房間,頓時就覺得更大了。
又碰到一個十字路口,杭水估計是忍不住了,扭著腰快走幾步,然後指了指右邊。
米五穀嘿嘿一笑,讓她帶路。